上午10点,母亲接到远方电话,电话挂断,随即满身颤抖,呼吸急促,双手颤巍巍地握在一起,过了好半晌,突然大喊,语气悲凉:“你大舅没了。”
我一愣,想起那个得了老年痴呆症,每天脸上笑呵呵,依然努力想要记住我们的大舅,不免鼻头一酸。
我对大舅的记忆,只有两面。
第一面,表姐婚礼,舅妈陪同他前来参宴。
老年痴呆症的他一眼认出了母亲,临别时我特意为母亲拍了与大舅的合影。
第二面,就是这次,我们驱车前往,只看到大舅眼睛紧闭,浑身冰凉地躺在床上,再没有以往的温和笑容,一直记着的大舅,再也认不出母亲了。
大舅六十多岁,身体被舅母精心照看得很好,这次得了新冠,没隔几天人就没了。
母亲僵硬着身子,站在大舅床前,泪流满面。
看着这样的母亲,我想,身为女人,应该做到三个不。
01 不犹豫,珍惜活着的人
母亲嫁人后,与大舅的见面次数屈指可数。
她跨了一个村嫁到现在的村里,从我有记忆起就是家庭主妇,当了十几年,没再出过远门,乃至于现在出门都会紧张不已。
姥姥走后,只剩下他们兄妹五人。
母亲虽然不属于远嫁,但她距离兄弟们太远。
母亲家中排行老末,上面有四个哥哥,大哥在山西,二哥三哥在新疆,四哥和母亲在河南。
身为家庭主妇,又好些年没有出过门的母亲,似乎被我家大门绊住了一般,无论如何也不能迈开脚步出去。
前些年,我提议带她去新疆看二舅三舅,她说家里离不开,后来,也就是前两年,三舅从施工架子上摔了下来,人没了,母亲再没机会见到三舅。
大舅妈前些日子打来视频,大舅感染新冠,核酸阳性。
母亲担忧得几天睡不着觉,我说,干脆直接去山西吧。
母亲想等四舅一起去,拖拉了几天,今天接到电话通知,大舅已经走了。
生命何其脆弱,来不及给留下的人一点反应时间,说没就没。
本以为的见面,没想到下次却是天人永隔。
母亲无数次遗憾,为什么非要等四舅一起,为什么她不能想去就去,为什么她不能更坚定一些……
可无数的为什么,终究换不回当时,我们能够做到,只有紧紧抓住现在,好好珍惜当下。
《少年派》里说:“人生就是不断地放下,但最遗憾的是我们来不及好好的告别。”
人这一生,都在不断告别。
我们从未留意春秋不见,更不相信曾誓不分离的人,也会变成一春一秋,咫尺天涯。
就如《红楼梦》的《恨无常》一曲中所唱,“喜荣华正好,恨无常又到。”
食物有最佳的赏味期,生活也是,这世界总是不停地告别,我们能做好的唯有珍惜。
珍惜眼前人,珍惜活着的人。
想念就马上行动,不要犹豫,你的一时犹豫,很有可能会永远错失。
02 不依靠,坚定随心
宫崎骏曾说:“不要轻易去依赖一个人,它会成为你的习惯,当分别来临,你失去的不是某个人,而是你精神的支柱。
无论何时何地,都要学会独立行走,它会让你走得更坦然些。 ”
昨夜偶然刷到一个视频,视频中一个女人晒出自己与丈夫的聊天。
女人说:“孩子爸,娃该交学费了,转些钱。”
丈夫犹犹豫豫地转过去5000,劝妻子省着点花。
过了几天,女人再次要钱,给丈夫报了账单,丈夫才再次转钱。
再后来,女人刷直播时,手机太卡,想要临新年给自己换一部手机,只得再次问丈夫要钱。
丈夫吼她,忍忍不就好了。
下方评论区议论纷纷,有人嫌弃女人不懂得省钱,有人说丈夫不够爱妻子。
当我看到这个视频,唯一的想法只有,为什么要靠丈夫呢?
你要进化,要独立,靠自己远比靠别人要走得更远。
之前认识一个姐姐,生活同样一地鸡毛。
丈夫负责赚钱,想买什么随便买,家里房子是丈夫买的,所以就连装修风格都是丈夫喜欢的。
过年回家想让丈夫陪父亲喝一杯,丈夫拒绝。
她想在家里养些花花草草,丈夫不同意。
两个人吵完架,她竟无处可去。
去年她找到工作,靠自己能力努力赚钱,她说,她想要买一个小公寓,装修成自己喜欢的风格,这样再吵架,她也有自己的小窝可以回去。
唯有自我独立,你才看不到那么多苟且,你才有底气挺直腰板,去接受爱与被爱。
想到过去每年母亲花钱都要先申请,花完要记账,过年要对账的样子,便忍不住时刻告诫自己:唯有独立,才是一切的根本。
03 不远嫁
看到这样一段话,读后气愤的同时,又难免心酸:
“中午和她吵架叫她滚,她就跑出去了,我还以为她很有骨气不回来了,结果晚上还不是乖乖回来给我做饭,我妈说的对,远嫁的女人不用哄,她没地去。”
远嫁的人大部分都有一种心酸与无奈,不能说,不能哭,只能笑。
心里有话、委屈不能跟父母说,因为路是自己选的,爬也要爬过去。
有人说:“远嫁之前总觉得现在有汽车,有高铁,有飞机,什么时候想回家我都能回。
远嫁之后才彻底明白,电动车到不了的地方就已经是远方,回娘家的路成了生命中最遥远的路,自己从小到大的家,再也不是说回就能回的家,因为横在中间的是琐碎的日子,一地鸡毛的生活……”
远嫁是一场赌博,赢了幸福一生,输了一败涂地,其实在这场赌局当中有一类人从一开始就输了,不是女孩本人,而是她们的父母。
村里一位老人前些日子感染新冠,家里没有备药,急得打了几个电话,她家三个姑娘,都没有嫁到身边,女儿们只能一边担心,一边在网上买药寄回家。
可村里根本没有快递站点,无奈,只能拖人买药。
父母在,子不远游,女不远嫁,诚然!
结语
突然想起,电影《东京家族》里有这样一个场景:
年迈的父母到东京去看望几个孩子,但儿女各自忙着工作,老夫妇似乎成为了包袱,与他们格格不入。
后来,女儿想摆脱照顾老人的麻烦,便把父母安排在酒店里住,原以为来东京能见见孩子,然而都说要忙工作,俩老人只能坐在冷冰冰的宾馆呆望着窗外的摩天轮。
偌大的东京,似乎没有他们的容身之地。唯独最没出息的小儿子接待了父母,还把未婚妻介绍给她们。
看到儿媳的父母,笑开了眼,度过了来东京最开心的一天。
隔天,母亲就因中风去意外去世了,小儿子昌次在天台上找到父亲。
父亲看着天空,淡淡地说了一句:“昌次啊,你妈没了”。
昌次“嗯”一声,突然捂脸痛哭起来。
不犹豫,珍惜眼前人,不依靠,坚定随心,不远嫁,孝顺父母。
送给自己,也送给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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