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月离的离开,白飞飞独自朝房中走去,明日不对!他肯定知道钟素秋长什么样了,虽然他口中仍说不知道,但他眼中根本没有以往的困惑迷茫。
难道他见到对方了,还是在梦中见过了?他为何瞒,那人跟他到底是什么关系,为何不能告诉自己?白飞飞许是因为想的太过入神,竟不小心撞到树上。
“呃。”白飞飞抚了抚额头,望向欧阳明日房间所在的方向。
“想不到你意念那么强。”欧阳明日嘴角微勾,拿起冰凉的玉萧起身。
白飞飞正好推门进来,“明日。”
“飞飞,我正准备去看看你。”欧阳明日将玉萧别在腰间。
白飞飞皱了皱眉,走上前,“你脸色不好。”
冰凉的手贴在欧阳明日脸上,他握住白飞飞的手,“你的手怎么如此凉!”
话一落,欧阳明日搂着白飞飞走到床前,把她按在床上,“你等下。”
没多久,欧阳明日端着热水进来。
“身上冷吗?”欧阳明日将水放在圆凳上,端在白飞飞身前。
白飞飞笑望着他,“不冷。”
欧阳明日将白飞飞的手放入热水中,“还冷吗?”
白飞飞看着水中相握的手,温柔道,“我看起来很冷吗?”
“手是冷的。”欧阳明日拿起白飞飞微微发红的手,捧起热水慢慢淋在她的手上。
那深情的眸光,轻柔的动作,想必任何女人看了都会动容。
欧阳明日忽然开口。“飞飞,你为什么会喜欢我呢?”
白飞飞一时没明白,“什么?”
“你是喜欢我的外表?还是能力,或者说性格?”
白飞飞抽回手,放在床边。“我喜欢你对我的爱。”
“你这么特别,爱你的人怎会少,就如栖枂,洛笙。”
白飞飞摇头道,“他们不同。”
欧阳明日站直身子道,“有什么不同?”顿了顿,他又道,“或者说,你对栖枂跟洛笙的看法是什么?”
白飞飞拉着对方坐下,“你想知道?”
“想。”
“栖枂是我哥哥。”
“可他爱你是在你们相认前。”
白飞飞笑着摇头,淡淡却坚定道,“栖枂是我哥哥!”
欧阳明日笑了,“那洛笙呢?”
“洛笙——”
“什么?”
“他不该遇到我。”
欧阳明日心中一疼,不该遇到吗?
白飞飞见他神色不对,拉着他的手臂,“你怎么了?”
欧阳明日在她唇上落下一吻,“你是我的!”
白飞飞的指尖划过欧阳明日的脸庞,“我只属于你,明日。”
欧阳明日笑了,甚至有一瞬间真的以为自己就是白飞飞口中的明日。
夜深人静。
欧阳明日听着白飞飞清浅的呼吸声,不自觉伸手试探性的放在对方腰上,身子一点点靠近。
“你此刻的模样才是我最想要的。”修长的指尖流连在白飞飞的眼睛上。手指渐渐滑落在里衣的领口处,欧阳明日的神色变得有些复杂。
“罢了,放过你。”
床柜上的玉萧内却此刻四窜着一缕银烟。
白飞飞醒来时,欧阳明日还未醒。
轻轻起身下床,白飞飞走到屏风后面换好衣服后又特意来到床头看了眼欧阳明日,转身之际瞥见桌上的玉萧。
一直莫名对玉萧有所排斥的白飞飞却鬼使神差地拿起了玉萧,触手冰凉的玉萧却是入手温暖。
白飞飞不由多看了两眼,没发现什么异样后,将玉萧放回,往外走了两步后,却又折身回来,拿起玉萧轻轻走了出去。
一夜共眠让欧阳明日睡得很沉,待他醒时,阳光正好打在窗纸上,显得格外漂亮。
身边冷却的床褥告知着白飞飞早已离开,欧阳明日闭了闭眼睛,这是他二十多年来睡得最安稳的一次,当他目光扫向床柜处时,他立刻坐了起来,“萧呢!”
欧阳明日快速起身抚过床柜,似想到什么,神色一变,穿上外衣疾步出门。
玉萧只可能是飞飞拿了!欧阳明日想起这两日都需要咒语及他真气压制的玉萧,步伐不觉加快不少。
穿过雾气弥漫的阶梯,终于找到安然坐在亭中的白飞飞。
欧阳明日尽量放缓步伐,挂上淡然的笑容,“飞飞。”
白飞飞的目光抬起时有了柔情,“你来了。”
欧阳明日笑着走近,目光有意无意落在白飞飞手中的玉萧上。
“原来我的玉萧在你这。”
“觉得顺眼就拿来看看。”
欧阳明日笑,“呵呵,你怎么一人在这?”
白飞飞头也不抬道,“这里很有意境啊。”说到这,她突然想到一事,“明日,很久没听过你的萧声了。”
望着白皙手心上的玉萧,欧阳明日竟觉得那么相配,这点让他心中有了妒火,接过玉萧时,他却猛地皱眉。
白飞飞看出对方神色不对,问道“怎么了?”
“没什么。”欧阳明日忍着手心灼痛。
“真的吗?”
白飞飞显然不信,要上前查看。
欧阳明日笑道,“坐着。”
白飞飞见对方已经准备吹曲子也就乖乖坐着了。
因为白飞飞在,欧阳明日不能用咒语,只能强行用真气压制玉萧的异样,曲子吹完,欧阳明日的脸色变得尤为苍白。
白飞飞微凉的手落在欧阳明日脸上,“你怎么了?”
“许是这里有些凉,我们回去吧。”欧阳明日将玉萧放回腰间,握住对方的手。
白飞飞起身,“好,回去。”
“嗯。”
两人走后不久,栖枂走近亭中,看着只剩半杯的茶水,缓缓端起,拇指轻轻抚过杯沿,深爱却无力,他看着白飞飞独自走近,又看着白飞飞与欧阳明日相携离去,可他却不能靠近,不能。
欧阳明日被逼着躺床上后,把白飞飞也带上了,“哪也别去,陪我好吗?”
白飞飞一怔,虽然感到意外,但也顺从道,“好。”
欧阳明日见白飞飞坐在身边,笑了笑,忽然躺下,头搭在她腿上。
白飞飞先是一惊,随即笑道,“很累吗?”
许久,欧阳明日才道,“很累。”明明喜欢你,却只能用他的身子,亲眼看你爱他。
“睡吧。”白飞飞用十指轻轻捂住他的眼睛。
欧阳明日没有动,更没有说话,但他嘴角的笑容却无法掩饰他渐好的心情。
白飞飞望着怀中的人,轻轻抚过欧阳明日的发,玉萧并没有问题,可为什么呢?
月离倚着杏树,出神地望着天空。
也不知月落如何了,她最近还好吗?
“月离。”
“主子!”
白飞飞走到杏树下,笑道“我有样东西给你。”
月离不解地接过白飞飞递来的纸。
“是你妹妹的消息。”
月离一愣,随即展开信纸。
看完信上的内容,月离眼中有了泪水,“谢谢主子。”
白飞飞却道,“你一直保护我,保护你妹妹是应该的。”
月离含泪笑道,“还是要谢谢您。”
“你追随在我身边,我总不能让你有后顾之忧。”白飞飞顿了顿,又道,“我们出府走走。”
“是。”
两人在街上慢慢走着,引来不少人的目光。
月离冷声道,“主子,要不要——”
白飞飞淡淡道,“不用,闲杂人等,不必理会。”
走了许久,白飞飞带着月离走进北越最有名的名器店,里面兵器琳琅满目,月离亦步亦趋跟着自己的主子。
“韩老板,我前些时日定制的剑好了吗?”
被称之为老板的人从一堆账本后伸出头,见是白飞飞,赶紧放下笔,笑着迎了出来,“原来是凤小姐,有失远迎,您要的东西好了,这边请。”
走入里间,白飞飞接过对方递来的剑,入手极轻,剑鞘花式繁复特别,拔剑而视,剑身光泽夺目,满意地笑了笑,白飞飞从怀中拿出一叠银票,“这是剩下的一万五千两,你点点。”
韩老板笑眯眯接过,点了点,笑道,“分文不少,凤小姐还要看看别的吗?”
白飞飞淡淡道,“不必了。月离,我们走。”
走在街上,白飞飞把剑递给月离,“给你。”
月离没明白,“您说什么?”
白飞飞笑道,“我若没记错,今天应该是你生辰,我看女子的东西你并无兴趣,便让人打造了这把剑。”
月离推开道,“不,这么贵重的东西我不能要。”
“收下。”
“我……”
白飞飞假装生气道,“你不听我的话了?”
月离犹豫许久,才道,“好。”
坐在轿中的朝仪看到了白飞飞两人,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凤菡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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