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里的元宵
周六上午,独自去超市逛,灯笼,年宵花,剪纸以及窗花依然红得令人眩晕,高高的货架上,堆满了新上的元宵,包装精致且漂亮,红的,绿的,黄的,全数码放的整整齐齐,叫卖声此起彼伏,喇叭响个不停:李氏汤圆,无添加无防腐剂……生生如海如河,映衬着射灯的淡金,穿流的人脸上迎着浅浅的笑意,特别是孩子,总是笑,笑什么呢?是在偷偷地惦记着那些甜甜的元宵么?
逛来逛去将车停下,上午十点,几乎是人推着人了,喜欢站在一边看元宵现场制作,制圆小哥驾轻就熟,将双手抓住硕大的钢盆两侧,抓一把白莹莹的糯米粉撒入盆中,用力摇钢盆,一种久违的稻米香,令人瞬间想起了土地,想起了乡风,想起了儿时种种的快乐……小哥认真地托举着钢盆,将摇好的逐一捡出,倒到一边,一袋袋再装好,上称一称。一袋一斤,二十元。
买了一袋,回家,倒出几颗放入滚水中煮,加一勺六月自酿的玫瑰蜜,扑鼻的芬芳。轻轻搅动,白胖胖的元宵慢慢浮上水面,色如润玉,软香。剩下一些吃不掉的,放进冰箱里冷藏。
煮元宵,是最快速最朴素的吃法,简单更有一番风味。午后,坐在阳台的方桌上,静静地吃小小的一碗元宵……窗外大风,云白的刚刚好,团团絮絮,走走停停,世间如此清静,仅仅面前一碗热气袅袅,却也是一个不错的冬天。
近年我的生活半径极简,平日只有单位,家。双休日丰富些,可去的地方却也不多:图书馆、博物馆、老街与古庙……虎年的春节临近尾声,抓住最后一点点气氛,去超市凑个热闹。
冬天彷如一首静默深沉的长诗,除了两首——除夕和元宵节。
继续回来说元宵。
小的时候最喜欢炸元宵,做法却也有些危险。妈妈说她有次炸元宵,差一点就被飞溅的油花烫花了脸,心里阴影作祟,到现在一直再不做了。我是看别人做炸看会的:把元宵先蒸熟,凉透,一颗颗慢慢浸入油锅中,油温不可过高,烧制五六成热度即可下入熟元宵,取一漏勺在锅里慢慢推转,等到元宵变成淡黄的,轻轻敲打,一网捞出,再次烧油提温,同样的温度,把刚炸过一遍的元宵推入,复炸,元宵金黄由浅入深,捞出沥净余油装盘。新炸的元宵热气腾腾,咬一口在嘴里,酥软香脆,甜,内馅余味袅袅。
想而不得的东西,总是珍贵的。吃的也一样。每年临近元宵节,买元宵,煮元宵,总会想到炸的元宵。儿时举着刚炸好的元宵穿着花裙新衣,一把糖果一把瓜子满屋跑啊跳啊的。小孩子的年观里,不在乎金钱,也不关乎年纪,能吃到最喜爱的炸元宵,是多么美好的时光。
去年我学着视频教程自己做元宵,看起来平平无奇的步骤,学起来容易做起来可丝毫不简单;提前在网上买了一罐麦芽糖,黑芝麻和花生放在烤箱里烤熟,花生去皮,捶捣成粗粒,与芝麻拌在一起,倒入金灿灿的麦芽糖,还得加上红糖少许,一把切碎的金橘脯,讲究一些的人家,还会加青红丝,蜜枣粒,山楂糕丁……可以使元宵吃起来不至过分甜腻,准备的馅料抓拌均匀,需耐着性子,一点点全部团搓成圆圆的小球球,分批倒进糯米粉里,一层薄薄的沾满,捡出再浸入水里,不可长时间久泡,稍稍湿润就得捞出,再滚一遍糯米粉,如此反复五六次,元宵的生胚才初具雏形……难,累,不容易。
噬甜的人盼年迎年过年,还有什么比元宵更美味的东西呢?那种甜蜜中夹杂着难言的香气,甜如陈蜜,是不是像外婆的怀抱,老祖母的手,随时随地都为你敞开的,让你安稳;又如春天的燕子在连廊根下筑了一个巢,就此生根,就此生息。元宵的甜,甜如蜜,是久久长存的有关甜的记忆。
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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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旗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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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条:旗旗的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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