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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飞下来,如一只刚蜕去壳的蝉,跌跌撞撞在树梢上和窗户上,终于在一个房子里找到你,我透墙而入,紧紧抱住你。我感到你的温暖和充实,下意识地觉到自己的空无,惶恐的问,你觉得我的温暖吗?你不答,我又问,你觉得我的拥抱吗?你也不应,我更急了,用力去摇你,却把自己摇醒了。我坐起来,心里空落落的。明月当头,薄薄的我的绿翅膀飞去了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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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皮火车挂上一节一节的怀旧,缓缓驶进浙北山区。黑黢黢的山里,这条老迈的游龙,慢吞吞地停歇在每一个小站,好不耐烦。坐在游龙的一个窗口下,我呷了口红茶,看着对坐的媳妇出神。
三十一年前的一九八七年盛夏,那时绿皮火车上还没有空调,车顶在正午会被烈日晒透,座位上的皮革热得烫人,会摇头的电风扇风力足够大,只是吹到身上全是热风。蒸笼里对坐的一对学生刚刚毕业,正聊得火热,那时的大学生,个个心里揣着一团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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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的一声长鸣,火车把我唤醒。我们驰走在武夷山上,山脉在晨光中游走,绵延不绝。我们忽的钻进山洞藏起来,忽的贴着江边找渔船。我们坐着绿皮火车,藏在武夷山春天的绿色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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