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晚上跟书友聊天时说:“我已经三天没看书了,满满的罪恶感。”
现在,我心中也是满满的罪恶感,从写完上一篇文章到今天,已经过去了十二天,在这期间,我没写下过哪怕一个字。
犹豫,迟疑,稍微有点儿焦虑,偶尔也会拿起笔,可最终又放下。想写的太多,能写的又太少,最后,想写又不想写。罪恶感就这么悄悄地来了。
这是一个自诩为读书人的人对自己的要求,也是一个喜欢文字的人对自己的不满意。有要求应该算得上一件好事情,所以我也没太往心里去。
几天不读书,我可以随时抽出一本书来读,不用去想读什么,怎么读。随着一页页翻过的书,罪恶感也会被一点点抹去,一点痕迹也不会留下。
读书不用进行创造,读的是别人写下的东西,几十,几百年前的东西。有代沟,有厚重的历史感,有人的沧桑,退步和进化。
之所以我说读书不用创造,因为凡是用心,用脑子去读书的人,读书本身就是创造。这个创造不是说得生出一个什么实体的东西来,可能是生出另一个自己,生出一些思想,是虚幻的,飘渺的,甚至转瞬即逝。
断更的第十二天相对于读书,写作,可就是实打实的创造了,它得生出纸上的字来,看得见,摸得着。这也是我犯难的地方,让我生出罪恶感的缘由。
人都不喜欢创造,或者主动的去创造。创造的过程说不上艰苦,但足够闹心,费神。不断的推倒重来,否定与肯定,拿起又放下,放下又拿起,就这样颤颤微微,一路磕磕绊绊,不知道会走到哪儿去。
有的人能够创造出一些东西来,这些东西有些是划时代的,具有重大意义,有些是小有长进,技术会更上一层楼,还有些是无人问津的,别人看都不会看上一眼。我大抵是这最后一类人。
有的一辈子也弄不出什么东西来,或者弄出些什么来,但又都是别人已经弄出来过的,只是自己还不知道。
这种情况下,有些人会沾沾自喜,耀武扬威的,却不知道,自己的模样在内行人眼里就是那个穿着新衣服的皇帝。
多少明白了点儿关于创造的一些说法,由此我愈发的不敢创造,尤其是在写作方面。我害怕变成“皇帝的新装”。这担忧从我拿起笔写下第一篇文章时就有,只要我一直写下去,它也肯定会一直跟随着我。
关于这个想法,我得做一下说明。免得有人说我标新立异,矫揉造作。
文学创作这件事向来是没有规律可言的。文体有分类,文字风格却各不相同。有没有文字风格是我用来区别伟大作家与一般作家的标准,区别好文章与一般文章的标准。
文学创造更多时候是写作人自我风格的塑造。有些人可能会说,风格不是生来就有么?我只问一句,是从何而生呢?就像儿子之于父亲,父亲之于儿子。
在文学创作中,风格是血脉。能担当血脉源头的是为不朽。
我想写出好文章,按我自己的标准。我想找到自己的文字的风格。可也知道,大概率这一辈子也不会找到自己的文字风格。
有时候找风格的本身也就是一种风格。我是这样安慰自己的。
我始终相信,越是害怕面对的,越是当下最应该面对的。如果我一直逃避这么些天没写文章所产生的罪恶感,可能就此我就永远的放下笔了。关于创造也是如此。
断更的第十二天,为了抚平自己的罪恶感,七拼八凑写下了这篇文章,这本身也是一种罪恶。
关于自己的罪恶,我坦然接受,并为能感受到自己的罪恶而有那么一丝窃喜。我还是一个活生生的人,有血有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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