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千多的青海,四千多的云南,我都去过,活蹦乱跳的我,并未出现丝毫不适,就这样毫不怯懦地上了高原。三千多海拔的拉萨对我来说,应该不过是小菜一碟。保险起见,我们依旧选择从西宁卧铺上西藏。
火车反
这一趟去往拉萨的车厢夜晚很安静,并没有从前卧铺记忆的吵吵嚷嚷。中午上车,天一黑,睡下的人真不少。我和朋友的中间是一位香港过来的婆婆,他们信佛,很多人一起去拜佛。晚上,已经有几个年龄大的阿姨开始吸氧,那是我只是想着,或许年龄大了,身体真的不好。
窗外并没有月亮,什么都看不见,在火车的摇晃中,我放下手机,很快入眠。明天醒来,随便看看电影,就能到梦中的拉萨了。真的是乘着火车去拉萨!
突然惊醒,摸出手机半夜两点多,没有信号。车厢里昏暗的光,除了很沉重的呼吸声,安安静静。胃里一阵翻江倒海,特别想吐,喉咙里总觉得恶心,我紧紧闭着嘴巴,生怕真吐出来。准备起床去卫生间,突然开始出虚汗,整个背部一阵阵地发凉,摸了半天,才勉强把自己撑着坐起来。在这个没有人发现我难受的黑夜,我的那颗体检只跳50次的心脏,突然跳得格外有力,但是我却感觉它有力的每一声节奏都很慢,很慢。勉强摸到了那瓶在床边的纯净水,颤颤巍巍把它拧开,喝了一口,再喝了一口,还是想吐。不行,只能下床去。从中铺下来,我的手都有点拉不住栏杆,感觉自己好重,差点脚滑去了。一米多的楼梯,我下了好久,生怕自己摔下去。好不容易踩在地上,肚子又开始疼。各种难受如暴雨般冲击着我,我好想拉起我的小伙伴,我勉强发出声音叫她,好像没用,但是再多走一步都嫌太难。我靠着床,静静地靠着,不知道过了多少久,虚汗停止了,我的身体开始没那么冷了。好像抽走的力气又一下子被灌回来了。我挪着脚去了卫生间,却不想吐了。再次折返回床上,好像又正常了。
重新躺在床上的那一刻,好幸福,身体温暖的感觉真好。事后我查了很久,那应该是在过唐古拉山口五千多的海拔处,我的身体竟然如此灵敏做出了反应,在半夜把我叫醒。也是那个全身虚脱的晚上,那越来越慢越听越响的心跳,让我感受到了巨大的恐惧。万一,我真的没命了,怎么办?好可怕!








珠峰反
一路过来,在拉萨除了第一天,有些头疼爬不动楼梯,并没有觉得特别大的反应。当然,晚上睡得不是太好,容易醒。
那天经过了无数弯弯曲曲的路后,终于到了珠峰大本营。在路上我还是欢蹦乱跳,跟师傅闲聊,到处拍风景。我大概是适应了,看样子我们带的那十瓶氧气,和十支葡萄糖怕是多余了。
在大本营的帐篷里,大家喝着甜茶,闲聊着,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牛粪味。聊着聊着,开始有点胸闷,帐篷里的空气不是太好,我走出去,在寒风中大口吸着空气。夜晚的四五千的高山真的太冷了,冲锋衣加羽绒的组合勉强抵御。到了十点,大家开始商量着在大通铺上如何睡觉。一天的颠簸,大家都疲惫了。
我总觉得空气差,呼吸困难,选择了最外面的位置,从小缝隙中还是能感觉到一丝外面的凉凉的空气,这点冰凉让我感觉特别舒适。早早躺下去的我,不想说话,只想安静睡觉,聊天贼嗨的大哥大姐被我在十二点钟提醒睡觉。凉凉的空气没法满足我,我抱着氧气瓶,每隔几秒吸一口,头不那么疼了,终于可以安睡。不一会儿,还是头疼,再吸两口,还是不行。迷迷糊糊一直头疼,一直觉得胸口被人按着,呼吸不了空气。时不时听到有翻身声,远一点的大哥的呼噜声响起。迷迷糊糊,听到有人起床穿衣服,听到外面的人聊天,听到外面走路的声音...... 迷迷糊糊中,听到了各种声音,感觉自己的耳朵特别灵敏。帐篷里响起了哭声,好像是大姐的声音“六点半了,可以开灯吗?”大家陆陆续续醒来,大姐把灯打开放声大哭。而我长吁一口气,终于天亮了,这一夜终于过完了。
见到天亮,我好像就好了起来。可是,我的小伙伴就不太好了,起床后开始头爆疼,开始轻微呕吐,在床上毫无生气。我开了两只葡萄糖,给她吸氧,她才勉强恢复了精神。
我扶着她一起去往离珠峰更近的地方,谁想,一个整夜难受得无法入睡的我,和一个一早开始吐的她,在见到珠峰拨开云雾后,竟然一路未坐车,从界碑出走了下来。都是石子的小路,却有不一样的风景,不知道哪里来的力量和勇气。
再后来,我们依旧时不时高反,我主要头疼睡不好,她时不时呕吐。可就这样,我们依旧很默契的不同时难受中,相互照顾,相互鼓励走完了十三天的阿里行程。再回到拉萨时,我突然觉得这里的空气太好了。
那些在无人区的日子,见不到什么人,见不到什么房子,甚至动物都不多,也没什么植物。同样海拔的云南简直太舒服,我累得说,再也不要受这种苦。可是,在一年后,我依旧想再走走。
温馨:高不高反太没定律,小伙伴几天后才开始有高反的现象,没具体的时间。但是,葡萄糖能暂时缓解,氧气瓶对很多人来说也需要。可能心情很重要,我也在五千多的地方跳过,也还好。多多防备,以防万一。愿你的西藏行没有高反困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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