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走,我一声的执着》

作者: 嘻嘻少年 | 来源:发表于2019-03-08 11:07 被阅读2次

    关于父亲,我们时常会把其与另一个人联系起来议论—母亲。父亲、母亲,这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都是一个不变的话题。

            相对于其它很多的东西,文字是充满神秘感的,而这种神秘与年代的久远无关。并非这种神秘让我对其产生兴趣,而是它可以任意的表达出内心。因此,我也时常趴在床上或是桌子上以文字的方式来诉说。但关于父亲,在我那些不成样的作品中几乎找不到与之有关的痕迹。这也是自从我与文字结缘以来的遗憾。

            时间似流水,人生如落花。

            不经意间的回头才发现曾经的青丝早已在岁月的车辙中变白。

            关于父亲,一个地地道道的庄稼汉,一辈子都窝在我马坊的那块土地上,用其一生的脚步丈量着耿家村。

            关于父亲,我不得不说一说牛,因为牛或许能够贴切的谈及父亲在那贫穷的年岁中如何熬煎。

            牛是在苦难中唯一能够给予父亲、给予家的一种寄托,这种寄托对于当时的光景来说就是命。父亲没有什么手艺,只有靠力气过活,而牛便成了他生活中另一个不可或缺的有生命的东西。

            牛是在苦难与幸福的年岁中出现在我的生活中、父亲的生命里。 它应该是我过去二十年中最为熟知的,从马坊的黄土层里走出来,它的蹄声以及父亲的脚步声从我小时候一直劳累到我成人。那时候,它也像父亲一样拖着一身的疲惫披着月光从碾子坡的安详中走下来,除去一些虫鸣狗吠的声音,在这种安魂的夜晚中大概只能听到父亲趿拉着布鞋、牛蹄与地面碰撞的声音。

            父亲是在大家庭中下过重负的人,在很长的时间里我不敢提笔,因为我想象不到在饥荒时期在文革期间以及所有贫穷的年代他浑身的力气从何而来?在粮食短缺衣不蔽体的年代,我想很多像父亲一样的庄稼汉都会以各种方式来换取生存。牛也成了我在马坊在耿家能够寄托情感的与人有感情的动物。我曾无数次想着一个在时间的磨砺中变得像石头一样坚硬的男人吆喝着棕色的老牛忙碌在田间地头的情景。我也想着被他磨的锋利的斧子一定会在黄洼的某个沟壑中斫柴的画面。土墙内所有的责任都集中在他驼的越来越厉害的脊梁上,还有从山坡那头吹来的风,好似要穿透他的身体,穿透槐林中这个他斫柴的巴掌大的地方,你看,他的身子下意识的抖了一下……夕阳西下,闻不到草的气味,庄稼似乎飘出香气,拖着一天的疲惫麻木在暗夜的归家路。

            我以为只有在厚厚的黄土层上,在马坊在像我父亲一样的庄稼人手里才能让牛这个动物充满活力,充满灵性。原来对于牛,它不需要任何人用任何冗长或者优美的文字来赞誉。在它放大的瞳孔中可以清晰的看到它对人类的那种忠实。其实与人类打交道的动物有很多,如狗与牛,它们都富有与人类相似的面部表情与眼神。我们能够在不使用任何食物的情况下命令自家的狗蹲下,在不需要人牵引缰绳的情况下可以使牛顺着犁沟拉犁。总之,很多动物与人总有那么一丝或者更多类似的表情与心灵感应,只是它们的思维方式没有我们的文明程度那么高,仅仅出于自发,而我们人类还可以思考,学习。因为思维方式不同,就决定了它们只是一个低等的种群,但任何再低等的种群,它们也有自己的交流方式,何况是与人类打交道十分密切的牛呢?所以我说对于牛它不需要用任何冗长或者优美的文字来赞誉。

            我在小时候常跟着父亲,跟着牛多次经过木张沟、韩家山。坐在硷畔下看着父亲给牛套上犁轭戴上笼嘴挂上犁犁地,父亲只需鞭子一扬牛就把头往下微垂卯足气力拉着犁开始自己的工作,牛是出气的动物所以它也会累,因此父亲会适时的让牛歇息。当然在犁地的时候它的鼻孔会往出直喷热气。在农业还没有完全进入现代化时,牛是农村孩子最为熟悉的牲口,忙天它要套上架子车从山里往回拉麦,忙罢它又要套上犁犁地,后面还要种麦,这些都离不开牛。因此在当时牛也应该是家里不可或缺的一员,我想我这样写也算是对牛的一种发自内心的敬重吧!

            村里有好几家养牛的,但他们大多数只是一味的养牛,而父亲不仅养牛并且地也犁的好,时常会被村里村外的人叫去犁地,这也是那些年我们家重要的收入来源。

    《行走,我一声的执着》

            我写牛不仅是它联系着贫穷年代的某种命脉,大概更多的原因是它能够带给我一种亲切的感觉吧!对于现在的农村牛以及很多与人类能够心灵相通的动物已经慢慢淡出了我们的视线。命运让我现在一直行走在城市中,却把它们留在了一个隐秘的地方。

            前些年,由于一些变故,家里的几头牛全部卖给了牛贩子,这样,牛就真正的从我的视线中消失了。牛被牵走的时候我清晰的看到它的眼泪从放大的瞳孔中流出,我清晰的感觉到它内心的不舍与不安。假如牛会说话,我想它会恳求父亲的,在马坊在耿家的农院里在日头火红的午后它会换一种姿势用充满灵性的语言恳求父亲。可是它不会说话,它只能用纯粹的表情来传递内心的不舍。那一副委屈的样子,那不停的机械性的咀嚼着从庞大的胃里反出来的草木,在被牛贩子牵走的时候步履迟缓且不忘回头望望这个曾经生活过很久的地方。它不会说话,我想我这个所谓的行走在城市中捕猎的孩子,有一天累了或许会盘腿坐在木张沟或者东沟的草坡中,聆听它那时想对父亲说出的所有的我听不懂的能听懂的语言。在原畔上它或许会投来一束让我心酸的让我久久念想的温柔的目光,或许它那棕色的皮毛和它的蹄声会一直杂踏在我的心中,我灵魂的上空。

            我以为我会以父亲为由一直来写牛,但我又想起牛放大得瞳孔中显现出它委屈不舍得表情和不知从何而来的哀怨。在黄土层里行走,我想我还是应该写一写父亲。因为牛它毕竟是曾经在贫穷与幸福的边缘作为一种为人民服务的原生态的物种,而现在它已经渐渐的退出了马坊的原野,退出了农村的舞台,很多都被现代化所代替。

            父亲,他的衣服上沾满我马坊厚重的黄土,庄稼人大抵都是这样的,因为他们每天都围绕着土地转圈,这也该是每个庄稼汉该有的本分吧!

            乡村的四季分明,但总有那么一个男人他要用自己的双手来撑起一片天,用他的脊梁撑起一个家,而这个人就是父亲,因此我想春暖秋凉酷暑寒冬对他们而言并无什么区别。

            天麻麻亮,脚地就有了动静,早餐一碗毫无营养的开水泡馍就算倭也,并且在这期间他也不会开灯,我应该说拮据的生活是每一个穷苦人民都有的性格。牛已经吃了好几槽祖父拌的草,又说起了牛,可能关于父亲我总想着与牛联系起来说,这或许是在苦难的日子里我总会看到父亲套着牛在田间地头奔忙的缘故吧!他的鞋子里总是积一层厚厚的土痂,说掸也掸不净,成天跟土打交道咋能掸净?在收种的日子里他先要赶着把我家的活干完还要套着牛给村子里的人犁地播种。而起早贪黑在某种程度上便成了父亲生活的一部分。那段日子我只有晚上才能看到父亲,看到他带着庄稼人该有的肤色和一身的困倦从夜色的巷口归来。

            夜以归来,对于牛跟父亲之间的一些牵连我应该就此打住。

            很多时候我也会像父亲像很多人一样背着手沿着土路一直走,走进长满庄稼的土地,庄稼它是生命的延续,而这种被生命包围的感觉是一种心如浪潮的激动。在庄稼的根部我恣意的呼吸生命的芳香,马坊的黄土告诉我庄稼它也不乏为一种壮观。我想,收割的季节空荡荡的粮仓再次挤满滚圆饱满的粮食,农人也会因此将露出的喜悦收获。我不是诗人,但我会垂青这样的风景。我原本不想写这段文字,奈何我对马坊的土地总有一份不能割舍的爱恋。

    《行走,我一声的执着》

            我离开乡村到城里离开城里到乡村,行走在喧嚣的都市与乡村的安详之间,这些更多的只是为了求取生存的道路。我想阳光在闲暇的秋收后一定会集中在某个山坡上,将山坡黑暗了好久的肌肤照亮。黄洼这个地方被槐树包围着,我小时候在秋收后的空闲时间里总会和父亲到这里斫柴,这里的路车子是不能下去的,因而经常会看到从沟底一捆一捆向上背柴的庄稼汉。庄稼人黝黑的皮肤给人一种木纳的感觉,或者是农业让他们早已麻木,而父亲他除此之外好似被阳光刻瘦了许多。他们被烟熏的发黄的指间仍不间断的夹着旱烟卷,累了就地坐下谝一会闲传。如果能够在沟谷间听到他们的笑声,我认为这应该是他们对身心最大的释放。我也认为每一个庄稼汉他们没有诗人般的细腻情感,但他们却一直以诗人的身份壮丽着田间地头。柴禾斫够了装在车子上用粗壮的麻绳勒好,就一路颠簸着往家赶,阳光它早以从黄洼的槐树林里逃离,这时的村里是安静的,碾子坡上,北胡同,门家岭应该会有三三两两的村里人摸着夜路往家里走。

            我对马坊对乡村的记忆还是做不到像很多感情那样的细腻,这并不是说我对乡土的无情 ,我最深的记忆大多是我身边的人,但他们却很少涉及到村子里的人,除了小东,锋锋,他们是和我光着屁股一起长大的,或者确切的说,他们应该是我在马坊在耿家除去亲人以外的可以寄托情感的人了吧! 我时常是孤独的,我也相信很多庄稼人都是孤独的,因为我至少可以确切的说在乡村只有庄稼,土地可以更大程度上的寄托他们内心的孤独,锄头总会奋力的挖在田里,我以乡村孩子的身份站在夏天金黄的麦田,我只是想让麦子所有的灵气挤进我空缺的皮囊,我想这时父亲以及千万庄稼人都会拿着镰刀等农具像经验老道的猎人一样站在地头准备一场激烈的捕猎。

            高中之前我经常看一些课外书,让自己沾一沾文学的灵气,我还在马坊读初中的时候就读了很多中外名著,当然,大多都是二姐买的或者是她从学校图书馆借的,这对于当时家里的光景以及农村的孩子来说也是很庆幸的。这些的确与这篇文章没有多大的联系,但这也是我在穷苦的求学路上感到最值得收藏的一段记忆。马坊它是我生长的地方,现在我作为一个流浪的孩子依旧行走在城市中,而父亲他依然在马坊在耿家的土地上坚守,坚守着庄稼人对土地的尊重,对生命的渴望,当然这种对生命的渴望是每一个人都该有的,我也一直坚信从苦难中活着走过来的人他们一定懂得尊崇生命,尊重生活。

            在有阳光的清晨,我从耿家从马坊的路上一直向前行走,偶尔回头却又不敢回头,不是害怕看见和风中田埂弯腰的父亲;不是害怕他僵硬的表情上流露出的期望;而是害怕在行走中找不到马坊的路。可能人的一生中要走很多路,包括心灵上的那条路。在这躁动的岁月里,我把大半的青春挥霍在行走上,就只为那份执着。在马坊我无力的与窗外的花草交谈,像父亲一样,像所有庄稼人一样对着土地寻求深藏在庄稼里的秘密。

            而那时,我想我会独坐在黄昏的幽梦里,听风吹起青春的旋律,一直行走,在行走中寻觅那份最初的执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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