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如此,亭长还从怀中掏出了一张声明。是尹大夫亲手批签的“聘在野学子入太学书”,书中对我在《法言》中的一些批注大加赞叹,并提出了很多意见;还对没有及早发现有志学问的人才,几乎令国家受到损失而表示了惭愧;最后是用很虔恳的话要我尽早去拜访他,他将特别安排我到太学学习。如果家境贫寒,他愿意资助我。
还能说什么?这更是我无法想到的美事!之前,做学问是我的兴趣,并没有想到学而优则仕。要进太学,除了二千石以上官吏子弟必须入学,地方上的学子是要经过有秩、啬夫推举,再接受郡吏考核才可以。如今,因为意外丢了一本书,我竟获得了直接入学的资格!
看着尹大夫的书函,我似乎走进了武侯读书台,看到了那里珍藏的古今典籍,看到了琳琅满目的三代文学,看到了汗牛充栋的古书,看到了秦朝李斯手书的官用五千三百六十四个篆字。是的,到那里,我将能学到这一切,我将从仓颉造字一直考据到钟繇真书!
我在太学修学五载,在辞赋和文字训诂方面,无人能比。于是,典学从事谯师推举我作太子太傅的记室。而且,谯师还说:“以你的才华,足可以选入礼部作尚书郎。但是,你还年轻,我跟诸公卿的意思是让你这样的少年英才,作为储姿,留待将来施展本领的好。过早的让你占据要位,于你将来发展是不太好的。
这个位置(指”太子太傅“记室)低微,无人打你主意,跟你争,但这个位置离太子很近。将来你会显达的。”现在想想很惭愧,觉得自己年轻,想给自己多留一些自主时间,发展自己的兴趣;害怕任职后为国事所累,损失做学问的时间。因此,我那时拒绝了谯师的好意,“先生,郤正求学是为了寻找真理,不为仕途。大汉名士梁鸿在太学结业后,选择到宫苑牧猪,也是这个道理。如果先生肯抬爱,愿得常驻东观阁,纵行洒扫,无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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