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一片荫蔼,路人撑着雨伞身着秋装来来往往,站在住院部9楼,看脚下楼房林立。武昌站在不远的前方,人们坐上火车去往故乡或他乡,追寻昨日、今日、明日的梦想。
脑海里快闪着影视作品里的画面,胖瘦美丑的男女老幼身着不同朝代的服饰,在脚下的这块土地上,或车马如织或沿街小卖,于寒来暑往中嘻笑怒骂,千家万户在春秋更迭里演绎自己的生老病死、爱恨情仇,人、物、情都逃不过“成、住、坏、空”,我也轮回着无数人昨天的故事。
在这栋楼里,全是为活下去或活得轻松一点而挣扎的人,医护人员为病患们延缓病情减轻痛苦夜以继日地努力着。但药医不死病,佛渡有缘人,能活着的都是阳寿本不该尽的人,哪个人在生死大戏的剧本里气数将尽,阎王老子大概也无法更改生死簿了。
有人为生苦苦挣扎,而有些人却因各种原因走到穷图末路,选择自我了断。医院里大概只有进产科的人是带着欢喜心而来,因为家里的新生命即将诞生,妈妈的肚子承载着一家人对未来无限的憧憬与希望。
走廊一股气流伴着人们的进出钻进裤管,凉飕飕的,皮肤率先品尝秋意浓,病房虽憋闷但屋里有爸妈,所以有扑面而来的温暖。
经过医护人员和家人的悉心照料,母亲终于有了好转,能坐起来自己吃饭了,只是腿脚已无法承载直立行走的愿望。身体健朗的父亲在日复一日对母亲的照料里日渐衰老,腰更佝偻,年近八旬还要长年夜间多次反复起来照顾母亲,眼袋就成了除母亲外另一个忠实的伴侣。
近几日明显感觉他老人家有些烦躁,真的是年龄大了,自己都需要人照顾所以早就力不从心,即使有护工照料他还是不肯回家休息,非要全天候陪着母亲才能安心。年轻时有才有个性的两个人,临老都失去了针尖对麦芒的能量和兴趣,成天有说不完的话,和年轻时的经常鼻子不对脸来了个180度大逆转,他们相处的方式我们姐仨人近中年才理解但不愿效仿。
每次来到医院里都会感慨:成天忙到底为了什么?怎么忙可以更有价值点?人人都在努力争取更多的物质,情感,然后花更多的时间去维持、优化,于是有了忙碌的一辈子。到了躺在床上的时候,除了健康与亲情,那些年轻时一直追求的东西都只需要保底就行,人终究谁也逃不脱化成莫个地方烟囱里的黑烟一股,就像蔡琴的那首大家都不喜欢又特应景的歌《总有一天等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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