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少女：她要在十五岁生个小孩

在车水马龙的大街边，一个成年男子的手搂着一个女孩的脖颈，另一只手接过超市老板递过来的饮料瓶。男子拧开瓶盖，将瓶口递到女孩嘴边。女孩喝了一阵饮料，抬头看男子，男子也喝了一阵子。

男人把空瓶子放在冰箱的盖子上。他看着女友笑魇如花的脸和樱桃般饱满的嘴唇，深深地吻下去。

这个吻过于长久，像是一场秀。我看到了，走过路过的许多人都看到了。

对于一对热恋中的情侣，这本没有什么特别。特别的是，那个女孩，是女儿的同学，是我曾经的邻居的女儿。她和女儿一同上学，在同一个班级好多年。

和女儿一样，她今年只有十五岁。

我路过他们身边时，女孩和我热情打招呼。我说，现在忙些什么？

女孩说，现在在调养身体，准备今年生个小孩。

不出去工作吗？我问。

她回答，婆婆觉得生孩子要紧。

我很吃惊，深深看她一眼，心里说，你才多大啊？

女孩猜出我的想法，笑着说，我不喜欢读书，不喜欢工作，现在这样随心所欲就是最好。

和她相似，女儿的同学中已经有很多早早步入社会，早早打工或者成家的。在其中，女孩子居多。

本地女孩有早婚的习俗。

我没有再问。买了东西就离开了。

回家以后，给女儿打电话。电话那头没有人接听。女儿还在路上，不知道她旅行是否愉快。

无法获得消息，心里一阵着急。心想，女儿也好，那个女孩也好，都是不懂事的孩子。对于女儿，不接电话，母亲多焦虑？对于那个女孩，十五岁就要生孩子，以后怎样生活？她母亲不知是否担心？

想起当年，给女儿找的小保姆十七岁。每天早上，她把女儿接到她家，晚上我再接回自己家。做保姆一个月后，我辞退了她。

因为有一天，我中途请假去接小孩。一进门，看见小保姆抱着女儿，和一屋子男男女女，老老少少在看黄色录像带。有些人在傻笑，露出没了牙的牙床。她很窘迫地说：都是邻居，没事做，来家里消遣。

离开我家几个月以后她就嫁人了。据说，婆家给了很多土地，足够生活。

我一边做家务一边想着女孩子应该做的事：

一个女孩子，在她青春的岁月里，应该有被人暗恋，也暗恋别人的经历。那可能只是眼神的交流，或者只是互相倾慕。

她应该有一次青涩的初恋。彼此单纯地喜欢，互相吸引，不在乎名利和结果。

她应该在年富力强的青年时代有过一次刻骨铭心的成熟的恋情。

在这之后，心满意足，心甘情愿地走进婚姻的殿堂。

从此，专心致志地经营爱的巢穴，生养子女，教育孩子。

不再左顾右盼。

从此执子之手与子偕老，过一种稳定的生活。

这是我对女儿的期望。

一个少女：她要在十五岁生个小孩

但现在的女孩有她们自己的主意。

和她们的父母辈相比较，她们更少被束缚，更多的是自由。

对于女儿，我不希望她像她的同学一样，早早走进婚姻，早早生子。

我希望她品尝青春的自由和快乐。

希望她在经历了暗恋，初恋，成熟的恋爱，到了能为自己和对方负责人的年纪，再进入婚姻，再生儿育女。

我希望她一生得到一个真诚爱她的人，她也能一生挚爱这个人。

希望她和他永远相伴。像一个人的左右脚一样，不离不弃，同进步，共进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