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表达了对沈从文先生的一些看法,不可避免地将废名(冯文炳)先生抬出来作了一些对比,虽我个人偏爱湘西《边城》,但废名仍是中国近现代乃至现在都无法逾越的高峰。
很多人可能对废名不太了解,耳闻过的可能只是对《竹林的故事》这本集子有些许印象。但是他的佳作却绝不是只囿于一方竹林里的。
如果不去接触文学史,深度发掘,就会错过很佳作。从新文化运动发端一直到建国后,文学和政治,一直是不可避免地产生纠葛。
不能很好服务于政治主体的文章自然是会被埋没的,这里的意思不是说这些被埋没的文人佳作是具有反动倾向,一切皆因不合时宜。
在那个年代,内忧外患,启蒙,救亡,革命主题纷纷迭起,可以说在现代文学的三十年里,关于政治,我个人觉得是高度的敏感期。
说起废名先生,都会把他归为京派作家。京派是典型的学院型作家的集合体,注重文学的艺术性而没有左联作家那种激进昂扬的革命精神。
他们认同革命,却又害怕革命,具有明显的怀疑主义精神。所以他们当中绝大部分人选择躲进象牙之塔,踏踏实实为文学而作文。
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而不为国发声,是左联文人对京派的盖棺定论。
但其实这种定论是有失偏颇的,京派作家虽有躲避的嫌疑,但是大多是发出过怒吼的,就比如今天说的废名先生,照样写出过《柚子》这种对现实问题高度关注的文章。
客观来说,诸如废名、沈从文等京派学者,并没有左联批判得那么不堪,甚至从艺术性,语言的雕琢上来说,更是登峰造极。
但是在战火纷纷的时代,矫枉过正是有必要的,不然也没有我们现在富强的祖国,形象的来说,那是个黑白分明的时代,这些处于中间灰色地带的作家不可避免地被埋没。
相信很多人都喜欢张爱玲,其实张爱玲在世时也被人批判为新海派,有兴趣的朋友可以自行了解。一直到后来局势稳定,思想解放,我们开始重新对中国现代文学进行定义的时候,才掀起了张爱玲热潮,经久不息。
有点说多了,但本来也就是任意而谈,看的朋友见谅。说这么多就想说,可能现在你在市面上接触到的只是中国文学的冰山一角,在那个时代,高峰式的文人实在太多太多,现在不了解,只是因为他们的文章就像窖藏的美酒,等待着被挖掘出来的一天。
96年汪曾祺先生曾断言:“废名的价值的被认识,他在中国现代文学史上的地位真正被肯定,恐怕还得再过二十年。”
我们所熟知的类似作家如沈从文、周作人、汪曾祺等等,都对废名先生推崇备至,他的文章怎样,我想毋庸置疑。
废名对作文抱着雕琢的心态,在他的作品中,《桥》之一文更是花费了十余载,可谓是呕心沥血。他真正做到了诗意与文章的结合,通篇没有连贯的情节故事,读者却能从一闪而过的片断性场景自行勾勒出所有细节。
所以,身为田园牧歌风的开创者,废名先生同样是中国现代诗化小说的奠基人。
他是真正的将生活写入诗,又将诗融入情,执笔光阴,雕刻成文。
现如今已经20多年了,我期待有更多人可以深入发掘如废名先生这样由种种因素被埋没的文人。
时代给他们打上的标签,到了今天,我想可以揭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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