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小酌,一首筷子兄弟的《父亲》,听的我抱头痛哭,一时之间泪如雨下。
是的,27岁了,最大的愿望就是能有一个家,一家人贫穷且快乐的生活到一起。
父亲是家中长子,在他出生的20世纪60年代,还没有恢复高考,没有互联网,没有我所见过的酒绿灯红。
迫于家中的压力,父亲很早的就辍学了,在他的学历一栏,赫然的写着几个字,最高学历:小学。
即便如此,父亲惊人的天赋也未被淹没。他对数字的敏感,以及对直线的敏感程度简直到了人神共愤的地步,以至于后来的我也很好的遗传到这一点。
父亲辍学以后就跟着一个老师傅学习木匠手工,在那个年代,总有一手可以做木工的技术是特别了不起的,于是父亲去到离家很远的地方,在他12岁那年,就拜师学艺,跟着一个老师傅学习木工,做了老师傅的关门弟子。
父亲天资聪明,靠着自己对数字的敏感,很快就掌握了很多核心的技术。于是,在我六岁那年,父亲已经学习了10年的木工以后,终于成功的办了谢师宴,算是出师了,以后可以单独接木工的活,不用跟着老师傅挣钱了。
但是在这个学师傅手艺的过程中,确实特别辛苦的。当时有一个城里做生意的亲戚需要人手帮忙,父亲很小的就去跟着亲戚做了苦力,帮他们搬运东西,也因此而耽误了拜师学艺的历程,但是亲戚反而不领情,父亲不仅要帮助他们,最后临走的时候,亲戚还要父亲给他上缴这几个月的伙食费和住宿费,也因此,父亲欠下了债。但我至今不明白,亲戚乘机勒索的自信从何而来。
自从上小学以后就很少见到父亲,他总是在不同的地方奔波。而我,也为了学业忙碌。从初中开始,我就变成了尖子班的学生,每个周只有一天的休息时间,寒暑假都必须在学校补课,见到父亲的机会更是少之又少。
直到高中毕业。直到临近上大学,我才又见到了父亲。这些年一直住在学校,我的心里早已没有了家得概念。那一天见到父亲,我心里极度排斥,眼前的这个男人,佝偻的身躯,满脸的胡渣,完全不是我印象中父亲的印象。
后来去了很远的北方念大学。见到父亲的机会,基本上没有了。有一年去到他打工的地方见到他,跟他大吵一架,他哭着跟我吵,我也哭着跟他吵,这便是记忆中父亲的模样。
大学毕业,我在离家很远的上海工作,待遇和发展都很不错。一干就是三年。这三年里面,过年去爸爸打工的地方,都会见到越来越陌生的父亲。
这些年父亲打工的地方,从一个城市换到另一个城市,也从一个工厂换到另一个工厂。
唯一不变的是,他还在喝总不会醒来的醉酒,还在给所有的黑心老板打工,还在自以为是地过着自以为富裕的生活。
而我,每一年过年,也随着他的辗转,不停的换着车票的目的地。
有时候甚至很恍惚,到底世界上的哪一个地方,才是我的家。是小时候过年的地方,还是初中过年的地方?还是高中过生日的地方?还是大学这几年过年的地方?
记忆太多,混乱而模糊。
现在,我27岁了。在别人眼中已经是恨嫁的年纪。
但我依然特别渴望,父亲能给我一个家。
一个可以长此以往住下去的地方,一个可以是我固定的收快递的地方,一个可以是我疲倦了拖着行李箱就可以到达的地方,一个我看够了这个世界的繁华可以回归的地方。
27岁,爸爸请你给我一个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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