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霞刚满两岁就被外婆带走了,说是计划生育严谨,阿霞父母不得不前往前往河南生下第二个孩子,妹妹阿环。
阿环在被送回来之前叫阿超,父母迫切希望下一个孩子是个男孩,就取了男娃名。外婆坚持说要改名,怕占了下个男孩子福气,故而改了阿环。
阿霞五岁时就跟着舅母,表哥表姐上地里干活了,哪管什么天晴下雨、酷暑寒冬,只要地里有活,阿霞牵引着三岁的妹妹阿环跟在舅母身后。
春种时,阿霞背上系着两个竹兜,学着大人的模样一手丢种子一手丢化肥,妹妹阿环酿酿跄跄的趴在斜坡上学着阿姐。
半人高的玉米地里,阿霞顾不上凌乱的头发和豆大的汗珠,焦急的呼喊着妹妹阿环,不识趣的玉米叶子时不时送给阿霞一个亲密接触,除了长长的一声‘嘶’别无他法,没打满的猪草和丢失的妹妹,无论哪一种都会受到皮肉之苦。
以米为主食的陕南小村庄也酷爱种小麦,金黄金黄的麦地像一大幅挂历斜挂在山坡上。阿霞很喜欢吃外婆煮的大麦饭,清香有嚼头,可一想到收麦子的辛劳阿霞敢怒不敢言。弯弯曲曲的山路不知道要跑多少回总算扛完,卷帘席上又要用连枷重复敲打多少次,在接着风车簸箕轮番上阵,终能把并不算好收成的麦子装进洗后的化肥袋子里面。
听大人说,路上起了暗冰,暂时干不成活了,阿霞才算长舒口气,除了淘洗猪食,其它的活儿基本用不着她,这时候,总算闲下来,围坐在火堆旁惬意的啃食着刚烤熟的红薯。
转眼,阿霞上了一年级,她像荒原上及时喝到雨水的小草,贪婪的吮吸着课堂上一字一句。
阿霞有了自己的圈子了,或许她学到了新知识,她胆子大些了,试图做些反抗,面对舅母的阴阳怪气和威逼利诱,她不再是唯唯诺诺应承,而是罢工,绝食,甚至离家出走。
初一那年,父母带拖家带口的回来了,十一年时间,阿霞又多了两个妹妹一个弟弟,她又多了一个称呼‘大姐’。
弟弟不小心摔跤,大姐不对、妹妹未写作业,大姐不对;饭做坏了,大姐不对,猪跑出了拦,大姐不对。
阿霞知道了,大姐无论怎样都不对,年少的阿霞想:大姐存在可能就不对,所以大姐应该消失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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