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前深受萌芽文风影响,写出这样的文字,现在读来也是想笑,将其整理发出,算是对青春的一份祭奠)
午饭过后,阴闷的天气像是更加肆无忌惮。墨泼似的天空,将所有光亮遮住,阴暗的教室开着灯好像也看不清书本上的文字。
闷,闷的喘不过气来;静,静的好像失去声音。
低压的空气压抑着气氛,教室里的人都像是犯了错的孩子不敢大声出气,夏日的阴天就像扣住了人们的脖子,难受的很。
“天……”,刚才一直盯着窗外的古城南突然转过头轻喊了一声苏乐天。
“嗯?”乐天抬头望向阿南,刚一开口一道亮光,把整个教室照的通亮。突如其来的闪电有些闪到乐天的眼睛,乐天咯噔的心头一惊,好像是心脏漏跳了一拍。
“我#%*&……”阿南说了些什么,刚一开口就被震耳的雷声淹没了。
雷声过后,哗哗的雨声接踵而至,瓢泼大雨从天而降,豆大的雨滴拍打着教室的窗户玻璃。
“下雨了”,阿南看向窗外,指尖点在玻璃上,随着水滴从上往下划,听不出来是欣喜还是烦闷,声音平静的就像刚才低沉的天气,“雨下的很大!”
“嗯,”乐天没有追问刚才阿南说了什么。看他的嘴型,大致是说我想出去走走之类的吧。乐天猜想阿南或许有些烦闷,但是下雨天不是出去散步的时候,乐天不想让阿南出去,虽然他自己也很闷。
“睡一会吧!”乐天把头轻轻的枕在伸直右臂上,看向阿南的方向。
“我坐在外面,阿南要出去的话,一定会叫醒自己,到时候如果雨停了,就和他一起出去。”想到这里,乐天又看了阿南一眼,轻轻的闭上了眼睛。
阿南回过头看着睡在课桌上的乐天,也轻轻的伏在课桌上,望向乐天,乐天的睫毛很长,闭起的单眼皮融在侧脸里非常好看,乐天的嘴唇很薄,似笑非笑的唇型透出一股子率真。
两个少年,午后的暴雨,阴暗的教室里课桌上脸对脸的睡着了……
"你要去哪儿?"乐天望向远处阿南的背影,惊慌的喊道。四周朦胧,看不清天空也看不清路,仿佛黑色流光从阿南的方向急速的滑向自己。
"天,我要离开这里了……"阿南的身影有些飘忽,木地整个消失在黑暗里,像是火柴突然被淹没,什么都没有了。
“阿南……”乐天身子一抖,整个人从课桌上近乎弹了起来,梦魇显示了自己心底的恐慌,他很怕阿南离开,像是兔子没入草丛,你明知道他离开的方向,却失联再也不找不到了。
“阿南,”乐天自言自语道,看了一眼右边的座位,居然是空的!阿南真的不见了。乐天咯噔的心头一惊,心脏好像又漏跳了一拍。
“阿南真的不见了。”好像是梦魇真成,恶魔浸入了现实。
乐天摇摇脑袋,努力让自己清醒一点。看看窗外还在飘撒的雨,“阿南刚才说他要出去走走”,乐天总算想起了些什么,“他不开心的时候就爱躲起来”,像是个孤独症患者一样,用冷漠的外表和人交流,将热血凝成冷霜,“他应该是去那里了吧。”
乐天不喜欢打伞,他很喜欢水,被淋了也没有关系。不开心的时候,一个热水澡,烦恼也被水带走的一干二净,不过讽刺的是乐天并不会游泳,而且真的把他推进河里,更是怕得要命。乐天解释说,因为他很少见过河,也从没有下过水。
乐天从位子上站了起来,从桌兜里抽出阿南的雨伞。“他也没带伞呢”,乐天自言自语的离开教室。
走出教学楼,雨下得很大,乐天撑起雨伞,向远处走去。毕竟乐天也不想让人觉得,自己是个有伞不打的神经病,而且这雨着实下的太大了。走了一会,乐天来到学校的荷塘附近,远远的就看见阿南站在池塘旁边的亭子里,望着雨水发呆。
乐天的性子也蛮怪的,有时候不管你什么表情,自己像个火炉,贴着人心头都是暖的,热情的感染到周围的空气都要发酵了。有时候,却很闷,一句话也不说,像是发呆像是思考,好像是不开心不高兴,但是也不是,就是不想搭理人罢了。
他向你说五六句话,你不回应,他也不会再说些什么。因为他不知道你的反应,是喜欢还是讨厌,乐天不想被任何人讨厌。就算是他很在乎的人,如果乐天做些什么,你不回应,他就会不知所措,也不知道该怎么和你相处。有时候,会不疼不痒的讲一些冷笑话,如果你不笑,他也没趣的不再开口。
但是他并不甘心,他开始试探,试探你的感触,或许会做出一些过分的事,袭击哪怕让对方生气,甚至故意拒绝对方,以期对方的表现。有时候乐天觉得这样挺不好的,但很多时候乐天又很喜欢这么做。
乐天想起自己最喜欢的 一部电影,青蛇。
“白素贞……”这时的小青就像是现了原形吐着芯子像白素贞挑衅……
“姐姐……”
“姐姐?刚才你还叫我白素贞,现在又叫我姐姐?……我知道,你就是想让我生气,好知道我还在不在乎你。”
那时的乐天就是这个样子,特别让人生气,可是他自己又一脸无辜一脸无所谓一脸都是你有错在先的样子。几年后,乐天回忆那时,发现自己居然变了这么多,变得自己都摸不准自己,不过有时他也怀念自己,想念如果当时。
还有一部电影,恶童:小黑小白离散后,小黑自语:快是冬天了,小白不喜欢冬天。到了冬天他总是哭;还有蚂蚁和草蜢,我说草蜢也还不错,小白就哭了
乐天当初也很喜欢这句台词,那时候,或许满满的都是矫情。然后乐天觉得自己太过明白了,明白到自己都糊涂了。
如果你要去往远方,请一定要告诉我,或许你的远方不是我的远方,而我也不会跟随你的方向前行,但是不管你走在什么样的道路上,或者我走在什么样的道路上,请一定要告诉我。
我不想毫不知情的绊在你前进的方向上,我坚信我们的默契,但我也知道默契也会出现差错,如果有一天再最关键的分岔路上,我们的默契出现失误,我害怕我会后悔一辈子。但是我很开心,因为我们还有这份默契,哪怕天各一方,我们就这样互相信任着对方就足够了。
南,你都听到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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