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尔翻到这一年的第一天所记录点滴,细细读来,才感觉庆幸当日所记。每个寻常日子皆有其珍贵,笔再涩也要留下印迹,为这普通而平凡的生命。
摘于此,留念。
正午阳光安暖,恍然间,下一年的第一天正轻缓而来。
2016,第一天。
清晨,在窗帘缝隙透进来的丝丝缕缕微凉中醒来,睡眼惺忪,记起这应该是一个稍有特别的日子,特别在哪里,心里是不清楚的。窗外偶有三两声顽童欢笑以及啪啪鞭炮响声。是有些不同,新一年新一天,该长些精气神,迎接新的开端吧。
起来摸摸放假在家还在酣睡的女儿,额头还是有点发烫,昨夜已经吃过退烧药,夜里出了透身的汗,好了些,这会子又不好,看来非要去输液不可了。
母亲已经早早起来,做好了早饭。年岁大的人,没有睡懒觉的习惯,通常是母亲做好早饭,耐心而轻手轻脚做些其它,等着我早晚起来再热热凉了的饭,一块儿吃。做女儿的,自小习惯母亲细心又毫无厌倦的照顾,虽然自已女儿都已经十五岁,依然享受的心安理得。有时候会怀些歉疚在心里,亦想让母亲坐下来,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享享清福,无奈何要工作,三餐大约有两餐不在家,况且看着母亲无事可做没着没落闷在屋子里,变得无精打彩,三天两头的闹毛病,倒不如适当做些家事,活动活动筋骨,也有地方安心,精神了。不知道这个实际是自已懒惰而寻的理由,是不是冠冕堂皇。
与母亲商议,元旦放假,是该一大家聚聚,叫过弟弟一家吃中饭。又思想半天吃什么。这真是个难以决策的事了。想不起什么是好吃的什么是不常吃非要过节才吃的好饭食,大约没有。最后定下还是涮羊肉吧,冬日里热热乎乎,一家人吃的暖融融气氛又暖融融的好。母亲又说,两个孩子昨天就馋炸鸡块,今天一块儿炸了,蘸了孜然面,准保俩孩子爱吃。又催促我带了女儿去诊所输液,只等回来吃午饭。
小区门口的诊所里挨挨挤挤了不少人,倒没有因为是新年第一天怕什么忌讳不来瞧病的迹象。胖医生拿过手电照看了女儿的喉咙,问过简单的病状,开始对药。胖医生的妻,医生助手,拿了针管在女儿手腕做皮试,眼见着针头挑进皮肤,一推针筒,瞬间鼓起铜钱大一个包,女儿立马就疼的掉了眼泪,十五岁的大姑娘委屈的眼鼻通红。心里也帮她疼起来,我做过皮试,不过是豆粒大一个包就好,如何要打这么大一个包,不疼才怪。又不能当着女儿面显露出对医生不悦,只给她抹了眼泪,低低告诉要有大孩子样了,打个针不至于哭鼻子嘛,大家会笑话,真不坚强。又打开手机视频,找了搞笑可爱的呆萌熊孩子,这才破啼为笑,嘻嘻哈哈不知不觉中输完了两瓶药。
回家时母亲已将火锅准备停当,备了各样青菜,刚刚在一楼邻居家切了新鲜羊肉。鸡块也是刚放到锅里炸,各处飘满香气,荡着几分过年的味道。女儿与小侄又开始不厌其烦的比身高,小侄一副趾高气扬的骄傲劲儿,女儿撇了嘴,垂头跺脚。十四年,同岁的俩孩子,女儿一直保持比弟弟高出半头的记录。去年开始直至现在,竟然转了个个儿,反是弟弟超出姐姐半头了,难怪一个彻底翻身解放般的嘴角上昂,一个不甘不愿的冲弟弟翻白眼了。
日子不温不火,不急不燥。就是在这平淡中悄悄,无声,无觉的过去了。没有什么可以记录,又觉得每天自有不同,自有不舍。
小睡后,下午便是日复一日重叠的上班了。新年第一天,没有远出旅行,没有呼朋唤友逛街,只一家人,安安静静聚在一起,按生活的模样,一样一样,简单而必定的做了,稳妥踏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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