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区的春天,有花,有树,有鸟。
花们的春天,应该从那一树的二乔玉兰开始。高大的树冠开满了紫托的白色的花,香气也随之弥漫开来。在一众的暗淡枯枝败叶中,它们极其抓人眼球,引人鼻息。只是它的花期很短,等不及全部绽放,最先开的花瓣便开始扑簌簌落下,下起一场最早的缤纷花雨。
樱桃花应该跟玉兰不相上下,温度稍微高上一点,它们便急忙忙地绽出笑脸,一夜之间,满树都是春意盎然的淡淡粉粉的花瓣,张开到最大时就成了满树的白,引得蜜蜂们也忙忙碌碌,竞相采蜜。虽然看到的是蜜蜂,脑子里依然会自动闪现出那首“黄四娘家花满蹊,千朵万朵压枝低。留连戏蝶时时舞,自在娇莺恰恰啼”。但它同样谢的也很快,微风一吹,落英缤纷,接下来嫩绿的叶子就出来了,马上一个个绿豆般的小果实也冒出来了。它们像一队队排练有素的演员,在自己的角色演完后迅速退场,为后面演员上场做好一切充分的准备。
还有一种叫不上名字的花,初时是一个个逗点一样的白色的小球,像绵软的雪花球,又有一种满天星的即视感,仿佛哪怕一丝丝的微风,都会把它们吹离枝头,让人禁不住心生爱怜。
春天最具代表的,就是这样各种白白的,粉粉的花花了,而且都是单瓣的,如果它们算是白色的代表,那接下来的桃花和樱花,就是真正的粉红的代表了。
先说桃花,它的红,透着一股子靓丽,红的惹眼,却又粉得娇羞。如果它是那个二八少女,也必定是个极有性格的美人儿。想必是它的让人注目,惹得旁边的樱桃花速速退场了吧。
再一个粉色的代表,要算樱花了吧。一度看着光秃秃的树枝,我根本不知道它是什么树。别的花迎着朝阳微笑时,它粗粗的树杆上开始坠着一个个红红的,软软的小花苞,就像花旦头上戴的那种垂下来的小穗穗,巧夺天工,很柔美,可以脑补花旦低垂着头娇羞地嘤嘤低语了。等太阳更烈一点,它们一个个打开,天!那怒放的樱花,真的是一树璀璨。感觉粗壮的树干上也都饱满了,站在花下,能感受到它们膨胀的气息,只是有些替密集恐惧症们惋惜呢。樱花,果真烂漫啊,它是小区里这种花瓣中,唯一的多层花了,层层叠叠,一簇一簇。它就是那个无忧无虑的,轻盈自在的花仙子吧。所以,纵是疫情,依然挡不住“出门俱是看花人”。
白的粉的都有了,好像还有紫色系,我竟然把紫荆花给漏了,它才是密集恐惧症的天敌吧,从光滑的树干上开始,密密麻麻的紫色的槐花一样儿的花瓣,为春天增添一抹浓烈的色彩。
然后很意外,我居然发现小区里有一株紫丁香!而且我看它了好几天,不知道它是什么树,枝头粗的树干,不足一人高,头顶上顶着十几串淡紫色的花束,每一束都是小小的花瓣相互簇拥着,我一下子想到紫丁香,虽然我从未见过它的真身,下意识里却觉得就是它了。赶紧问了下度娘,果不负我!这让我惊喜了好一阵子。原来它们不单独开花,几十朵簇在一起开,所以每个都是独立的花束。一串一串的,粉紫粉紫的甚是喜人,我想,它是那个婉约的少女吧。如果《京华烟云》里的木兰是桃花,那莫愁就是它丁香无疑了。
还有那瀑布一样的紫藤萝,大一点儿的槐花形状,一串串,风铃一样。
树们的春天,从枇杷的新芽里钻了出来,它们像一个个毽球,直直的,想要凌空飞起。
香椿和无花果的芽都像在枝头开了一把小伞。只不过叶子的形状不一样。我今年终于可以分辨出来哪个是香椿树了,香椿树的树干很光滑。虽然我不喜欢吃,但是还是想记住树是长什么样的。因为总是感叹它们的命运,等它们的小伞稍微张开来,便会被人毫不留情地撸了去,低的还好些,高一点的直接树枝折断,看起来感觉它在流血……
葡萄架也从沉睡中苏醒了,藤上偶尔钻出一个小芽,让人看到嫩嫩的希望。
山楂树的树叶,嫩油油的,有一种绸缎般柔软的视觉感。
接下来是鸟们了,清晨的小区像走进了深山老林,各种鸟鸣叽叽喳喳。可惜我只识得布谷的声音,一大早听到最多的就是“布谷布谷”。城市里没有公鸡,它们可以充当报时的角色了,只是声音相对低沉温柔些。
斑鸠们悠哉悠哉,胜似闲庭信步,根本不理会你在它旁边忙忙碌碌。
小区在它们的引领下,开始盎然了,在这个万紫千红总是春,乱花渐欲迷人眼的时候,杨树榆荚也不甘落后,帷解漫天作雪飞。是啊,在充满希望的春天面前,没有一种生物肯懈怠,肯放慢自己的脚步。
我喜欢这一派生机的春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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