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时候,我开始享受时间变的缓慢,或者说那并不是享受,只是细心的体味,体味时间慢慢的流逝,它再也不像二十几岁的时候,如同拧开的水龙头,哗哗哗的淌个不停而毫不在意,现在像是一个老人,小心翼翼的拧小龙头,看着水流变细,生怕一下子流干了,可它仍旧在毫不吝惜的流淌着,无从收起,再不回头,你想关上它,等希望它流淌的时候,再让它继续流,可你不敢,你怕一拧上,再打开,那水流已枯竭,诚然,它一定会流向别处,即使你拧紧水龙头。所以你只能小心的,静静的看着它缓缓的流淌,你能做的,就是希望它的水流尽量的小,奢望那水流的小就是流的缓慢,这也确实是一种奢望。
我小心的看花朵漫卷着开放,再守护着它一点点长大结成果实,可我并不想品尝它,我宁可看着它慢慢的消逝,而不是一瞬间消耗掉那时间凝聚成的甜蜜。
后来我常常笑话浚总,说他那会喝醉了躺在我怀里回忆另一个男人,那会有时候住的人多了,就只能我和他挤一张床,两个人闲聊,聊到他的老大,也就是以前带他入行的大哥,一个外形颇似高仓健的高大北方男人。
北京的项目基本就这么结束了,用娟姐的话说是连蒙带忽悠的让我给验收了,我当时对这句评语还不大满意,现在想想真的是夸奖我了。
回到公司仍旧要早九晚五的上班,按部就班的写工作报告,一本正经,假装一本正经的开例会汇报工作。
我是一只被放养过的野生动物哪里受得了这种条条框框,于是我答应了杨玉的建议,写了个换岗申请,换到了营销部门。
营销部门人并不算多,大客户销售三人,娟儿姐,大蓉、小胖,娟儿姐常驻北京,负责北京的大客户,大蓉负责上海和福建的大客户,小胖则负责广州和深圳的大客户。
大蓉我并不熟悉,只是她的传说却很多,她也是来自研发产品部门,并且曾经做过产品部的部门经理,也就是刚哥费尽心思才爬上去一统江湖的那个岗位,据说大蓉是当初总工去北京投标时顺便带回来的,是清华的研究生。
这个来头足以和老板的北大毕业媲美了,因此上,虽然名义上,大蓉三个人都归杨玉管理,但实际上,娟姐一个人主理北京客户群,且成绩斐然,天高皇帝远,地位相对超然,大蓉,没事以汇报思想为由,经常跑大老板办公室敲门谈心聆听教诲,其实是客观的让大老板获取基层群众信息和反馈资料的有效途径。
所以,他们都说大蓉是老板安插在基层的间谍,我倒不这么认为,以我跟大蓉的接触,觉得这姐们智商是高的,清华研究生毕竟不是白考的,但是情商和实际工作经验就不那么深厚了,更别提心机和城府这种做特工和卧底必备的素质了,当然,这里也得排除大蓉隐藏的特别深,演技的特别高超这个可能性。
总体感觉,以大老板的政治手腕,他是不需要特意安插小特务的,多年建立的权威,略施恩宠,对方就匍匐在脚下,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了,刚哥就是最好的例子。
这可能给大老板一个优越感,就是一切尽在掌握,一切尽在掌握的感觉可真好啊,就像上挺杠开,摸到的牌正是清一色的那种牌。
当然,这也给了大老板一种错觉,那就是凡是不能掌握的,都有很强的危机感和心理不安全感,于是就焦虑,所有不安全因素、异样感觉,必须除之以后快。
往好处说,这是个极致的追求,就是团队统一性和同一性的追求,每一个队员都按照大老板的纪律严格要求和筛选,以达到最高要求标准以追求目标。
当然,队员是肯定达不到的,因为标准是大老板定的,大老板是神,你们去努力吧,再努力你们也不会有接近神的可能,神只是一个目标,像共产主义一样,让你们攀登和仰望。
往坏处说,这个世界上也许没有人综合实力超过你,但一定有人在某一个方面足以做你的老师,对,就是这个道理,就是说你要一个什么样的军队的问题,你要个常规整齐划一的作战部队,还是一个拥有特种兵拥有科技兵的综合性部队。
如果你想拥有一个综合性部队,你就不能用木桶原则,实际上,以TJ公司的资源、实力、待遇来设定的木桶桶箍太低了,这就导致一个问题,那些没有桶把手(老板)高,但是高出同僚甚多的木板就不能发挥长处和发表意见。
你的选择是,要么被锯短,要么抽板走人。
在这一点上,杨玉就做的很好,是个好桶箍,并且是个模范的模板典范。
这销售部的第三个人,就是小胖,如果说杨玉有个真正的下属的话,那么就只有小胖了。
小胖人如其名,圆滚滚的身子,圆滚滚的脑袋,江西人,做技服的出身,因为表现积极,被破格提拔为销售。
常年作为杨玉的搭档,在我们看来是小弟和跟班,当然,他自己不这么认为,后来在各种因素的促成下,离开了保护他宠爱他的杨玉,独自出去挑分公司总经理的重任,结果一败涂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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