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梁树丽
哲思一个妈妈带着一个男孩走进诊所候诊室的时候,我正在做卷子,她进来后就用很大的声音问我医生在哪,我看看她,告诉她医生还没来。
这个回答似乎让她非常不满意,她开始抱怨,然后又看看墙上的空调没有开,她于是开始翻找遥控器。
这个动作让我诧异。对我来说,医生还没来,我们乱动东西是不对的,但是这是我的规则和坚守,这对她来说并不适合。
她开始给医生打电话,她说孩子肚子不舒服,她让医生抓紧时间来,从她和医生说话的口气,我单纯地认为她是医生的亲戚。
她看看我在做卷子,她又问我在哪个学校教书,我告诉她在镇上的中学,她似乎对我这个回答不满意,我不再理她,自顾自的做卷子。
她儿子并不像肚子不舒服的样子,他在房间里来回跑,如果是一个两三岁的孩子可以理解,很明显他已经有十多岁的样子。
他母亲大声斥责着男孩让他规规矩矩坐着别动,可是男孩压根听不进去,他再次跑了出去,然后手里拿着一个类似卡片的东西。
“给我拿你手机扫一扫。”
男孩很不客气地命令这女人,女人没理他,面无表情地坐着,但是男孩来了劲,他开始提升自己的音量,“我命令你给我扫一下!”
这让我很诧异,我想这个女的应该是男孩的奶奶,在我们固有的思维模式中,奶奶从来都是惯着孩子的。
“滚,别跟我说话,看见你就够了!”女人变得很生气,“你咋跟我说话呢?有没有礼貌?懂不懂规矩?”女人的语气里夹杂着国粹。
男孩一点也不在意,他漫不经心地拍着落在他胳膊上的蚊子,然后又狠狠地加上一句“MD,我拍死你!”
我放下手中的笔,收起卷子,我看了一眼他们,顿时来了兴趣,这两个人比我做卷子更有研究价值。
为了缓解尴尬,我开始加入他们的谈话,很快我就了解到这个孩子今年上六年级,而且这个孩子是女人的儿子,她属于中年得子,她的女儿已经结婚生子了。
但是她又告诉我她最后悔的一件事就是生了这个孽障,她恨死他了,妥妥的白眼狼,一点都不知道学习,从来都不写作业……在她心里,这个孩子所有的不好都归结为他学习不好。
这是不是有点本末倒置了?孩子对父母不好她一点都看不见,她只在乎学习,我很不能理解这个母亲是如何想的。
这有点像我们的育分和育人,很多人都会把育分放在第一位,至于人并不重要,因为只要成绩好一切都会变好。
孩子开始在候诊室寻宝,他一刻都停不下来,嘴里时不时的骂骂咧咧,一方面是因为对母亲的不满回应,另一方面是口头禅。
我问孩子初一的时候去哪里上学,他说反正不去你们学校,我长舒一口气,这熊孩子要是真的到了我们学校,我们又该是多么头疼。
医生进来的时候,孩子妈妈让孩子先看病,完全忘记先来后到这个顺序,我也不想计较,我只是静静地看着他们的如何对话。
孩子说自己肚子疼,医生给他看病的时候孩子倒是很乖,孩子母亲则在一旁质疑儿子是在装病,她不停地告诉医生这孩子挑食,这孩子肯定吃了冰糕等等。
我们做父母的总是不相信自己的孩子,于是我们习惯用否定词来定义孩子,殊不知,我们认为是孩子是什么样,孩子就会变成什么样子。
孩子在他母亲去取药的时候又在拍蚊子玩,我刚好有机会和他闲聊。我问他拍死的蚊子是公还是母,他一愣,蚊子不都是母的吗?我笑笑,但屋子里的蚊子都是母的吗?我们又该如何区分呢?
我开始拿着他手中的蚊子给他讲一些常识,我发现我讲的时候他是安静的,而且听的很认真,完全看不出他是一个熊孩子。
我很庆幸自己之前在班上给孩子们讲过蚊子的区别,所以这时候就派上了用场,所以多读书总是有好处的。
当我们能做到“和善而坚定”的时候,孩子自然就能心平气和,其实这孩子还是很可爱的,只是他一直被否定,一直被否定定义,所以他变成了父母眼中的熊孩子。
熊还是能,关键是下面的四个点,这四个点代表了“点评”,父母的点评,老师的点评,还有自己的点评,所以我们要善待每一个孩子,哪怕他是熊孩子。
“公蚊子不吸血,吸血的都是母蚊子”,事实也确实如此。在现实生活中,公蚊子普遍喜欢甜度较高的东西,比如花蜜和果汁等等,而母蚊子总是时不时的就给我们来几个大红包。其实,成年蚊子的身体可以分为头胸腹三个部分,而蚊子头部的口器又是蚊子的吸血利器。一般而言,雌蚊的口器呈尖锐状,像一根长针,可以轻易刺破人的皮肤然后吸血,而雄蚊的口器比较短小,很难刺穿皮肤,因此雄蚊只能转行去吸食果汁和花蜜等高甜度液体了。
临走的时候,孩子破天荒地对我说了“谢谢!”,我告诉他我今年可能会教初一,如果他来我们学校上学,说不定我们还会遇见哦!
他笑笑,我也笑笑。
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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