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六角,色白;性寒,味甘,无毒;能降暑,可解渴。虽然本色是白色,但与其他颜色杂糅,却不减别色分毫,还有加成的效果,黑的越黑,红的更红。本性喜寒,所以多见于冬春,也有夏雪一说,但不常见。文人雅士喜欢用之煎茶,贩夫走卒习惯用它煮饭,也有酒徒狂客用其醒酒取暖,总归是难得的雅俗共赏之物。
关于雪,现代社会已经能清楚知道它的形成、发展、变化。科学家通过研究发现:雪主要是由冰晶在空中相互碰撞并且和空气中的水汽凝华增长,但不足以形成降雨,当冰晶增大到能够克服空气阻力和浮力时,便落向地面,就形成了雪。古人却认为,雪来自于天,是天授,可以代表天的意志。所以古代下不下雪,下什么样的雪,既是一个自然现象,也是一个政治问题。严重的时候,皇帝天子都需要为此发布《罪己诏》,向天下赔罪。这主要是由于农耕文明而形成的特殊文化。那时候,农民靠天吃饭,降雪保暖土壤,积水利田,对春耕播种和庄稼生长都很便利,俗话说“瑞雪兆丰年”。即使是现代社会,有时候政府也会通过人工降雪来达到这样的目的,当然也有除霾的效果。
我们现在书写的“雪”字,是一个会意字。最早见于记录的雪字是“雨”字头下面一个“羽”字,表示像羽毛一样飘荡的雨水。后来文字逐步演变发展,到了汉代,文字变革,简化之后就形成我们今天使用的样子——“雨”字头,下面一个“彐(念ji,手的意思)”,表示可以用手扫的水。
《说文解字》上说:“雪,凝雨,说物者。”“说”通“悦”。《释名》说:“说,今之悦字,物无不喜雪者”。这个解释似乎有些绝对,恐怕未必尽是如此。“苏武啮雪”虽然凸现了苏武爱国不屈的高贵品质,但是我们也能体会其中的艰难困苦;“程门立雪”虽然表现了杨时尊师重道的可贵情操,但是我们也能看出其中的拘谨不安;“孙康映雪”虽然体现了孙康惜时勤学的刻苦精神,但是我们也能看到其中的贫困不堪。诸如此类,恐怕都与喜悦没有半点关系吧?更遑论“心忧炭贱愿天寒”的卖炭翁,“雪拥蓝关马不前”的韩愈。当然,千古而来,更多的名篇佳话确是为“物无不喜雪者”做了很好的注解。人之为物往往因时因事而心境不同,都不可一概而论。何况“子非鱼,安知鱼之乐。”物已经是一个很大的概念了,还说万物,就虚了,反而伤了原文之美。
雪应该只是一个取悦万物的角色。就比如是一个笑话,有的人听了开心的笑了;有的人听了悲伤的哭了;有的人听了无动于衷;这都很正常。雪应该只是一个客观独立的存在,仁者见仁、智者见智,无谓立场。
2月18日,西安下了场大雪,白茫茫大地真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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