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一点五十,校门口集合,上大巴车。出发。路上,又上来好几拨人。是联合校的人。
啊,五所学校联合植树,阵容好庞大。
路边花坛里的花树开花了。河岸上的垂柳也已绿意盈盈。这是垂柳最好看的时候。说弱柳扶风,那袅娜的姿态,大概说的就是这个时候。
杨树枝头,垂挂着毛茸茸的“花儿”。空惹闲愁。这花儿实在不美。再过些天,花絮飘落,满城都是自作多情的杨树种子。过敏体质的人烦恼重重。
其实杨树也烦恼。风吹花絮,却找不到一处可以落脚扎根的地方。
车行出城,在一片油菜田边停下。
人多活少。工具和树苗也少。大家便抢着干活。挖坑儿,把树苗放进去,填土。
树苗,其实就是一根又细又长的小棍儿,根部连着三两根长短不齐、粗细不一的根须。
树苗不大,树坑儿就不需要挖太大。会干活的人,几铁锹,三下五除二就能挖好一个坑儿。
当然没有几个真正会干活的。坑儿也就挖得慢。
这样也好。要是真的三下五除二就干完了,还怎么拍照留念呢?
拍照的情景,不由得使人想起很早以前的一部电影《苦恼人的笑》中的一个场景。好像也是植树。也拍照。
时空重合。一笑。
挨着路边栽了两行。还有剩余的树苗。领导看到油菜田旁边有片空地,就招呼大家把树苗都栽到空地上去了。
田地深处蹲着几个坟包。本来也没大注意。正栽树呢,发现一个瘦高的男人蹲在几个坟包的正中间打电话。
忍不住就笑了起来。说,他在亲切地交谈呢!
旁边的人笑得要岔气了。笑过了,说道,你说的太形象了!看他那样儿,还真是的……说着,又笑。
再看坟包之间的那人,已经站起来了。溜溜达达走到了坟包外围。手机没有离开耳边。
他肯定发现那是坟地了……旁边的人笑道。
不是,他那是换了一个人,继续亲切地交谈!
话音未落,旁边的人已经笑得眉毛都要掉下来了。又怕别人发现秘密,都不敢往坟地那儿看。
不管怎么说,到底是领导。虽然不在一个学校,不必听他招呼,可是,兄弟学校的深厚友谊也不能被这笑话给破坏掉不是?
这是整个植树活动中最最充满喜感的一幕。不得不记上一笔。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