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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图/侵删窗前忽然停了一辆“杀羊专业”农用车,一台很简陋的农用车,车棚上焊着简单的铁架子。
一位四十多岁的壮汉,五短身材,古铜色脸庞透着健康活力,一双明亮的眼睛透着坚毅睿智,走路带风透着果敢干练。
他和住一楼的李先生说了几句话,就拖出一只绵羊来,看来是李先生请来杀羊的。
他还正和李先生说着话,两手一掳,羊便四仰朝天倒地。他迅速地抓住羊的两条后腿和一条前腿,从腰间抽出一条绳来,让李先生把羊的三条腿捆住。他便提起羊,放在已架好的铁架子上。羊最少也一百多斤,他像提小鸡一样,毫不费力。
我不由看呆了,看他那样麻利快捷,一定是个练家子。
果然,说声迟,那时快,他闪电般的一刀已穿过羊脖颈,血已“哗哗”流出,羊却一声也没叫唤,连挣扎也没挣扎。
怪不得人们都叫绵羊为“死绵羊”,临死都不会叫一声。杀猪时,猪的嚎叫声惊天动地,挣扎得几个小伙子都按不住。同样是动物,却有天壤之别,是羊的坚强,冻死迎风站,杀死不出声;抑或是猪的胆惧,拼命地嚎叫;不得而知。
一抬眼,只见杀羊师傅已挑开四哨(划开肚皮与四条腿的皮毛),一只手拽着羊皮,一只手用刀尖轻轻地剥开皮肉相连的地方,既轻又快,眨眼之间,他已划完。便一只手用力地拽着羊皮,另一只手攥紧拳头,“嗵嗵——”地往皮肉连结的地方猛杵,一拽一杵,皮肉竟活脱脱地分开了。
羊露出了鼓鼓的肚子,师傅用一只手指撑着,另一只手用刀尖轻轻地划破肚皮,里面的肝肠五脏立即像大气球一样鼓了出来。他手在里面一拧一拽,便抱着那大气球的一大抱放进早已准备好的大盆里,动如雷霆,快如闪电,让你眼都赶不上。
他又回到铁架旁,把羊头用绳拴住,挂在一个铁钩子上。他一按车上的电源开关,“呜——”地一声响,羊从铁架子上拽起挂在车上的铁钩子上。原来车顶上有个小电动机,挂羊也电器化了!
羊挂起来后,他扯着已剥下来的羊头的皮,奋力地往下拽,用力,用力,再用力,一张羊皮竟完完整整地被拽了下来。
铁钩子上便是一只干干净净的白条羊了。师傅又拿起刀,手起刀落,一旋一扭,一块肉割了下来。又一旋一扭,又一块肉割了下来。剔去肉,露出了白亮的骨头,他用刀在骨头上轻轻一拨,两手一拧,一块骨头掉了下来。
顷刻之间,一只羊干净利落地骨肉分家了。
这不禁让我想到学生时代学的课文《庖丁解牛》,那时,只觉得庖丁解牛神奇,可没想到现在真正看到了庖丁解羊的神奇,原来真有这样的人。庖丁是“以神遇而不以目视,官知止而神欲行。依乎天理,批大郤,导大窾,因其固然,技经肯綮之未尝,而况大軱乎!”杀羊师傅不也是深知羊的生理结构,筋脉联络,骨缝衔接,他也不用砍不用剁,只用刀轻轻点拨,就把一只羊分解得干净利落。
剔完肉,他开始处理内脏,鼓鼓地如盆一般大的装满屎汤的胃,只见他两手提着,没见怎么下刀,里面的屎汤就“哗哗啦啦”地流进预先接好的桶里,没见他怎样动手,胃已翻了过来。动作之快,如变戏法一般。
最费时间是处理小肠,羊的小肠据说约为25米,细长并且曲折,约为身体长度的26-27倍。师傅再聪明,现代的方法再先进,也只能用手一点儿一点儿往出撸里面的屎汤。
不过,从开始到结束,也不到二十分钟,让我真正亲眼见证了庖丁解羊的神奇。
我在农村时,也见过杀羊的,杀一只羊,收拾利索了,没有半天功夫是解决不了的,怎么也没见过这么快的。
什么是熟能生巧,这就是。我在想,我们做任何事,真要达到庖丁解牛的程度,那有什么事做不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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