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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秋天,你在我的青春里(4)

那年秋天,你在我的青春里(4)

作者: 静候泰来 | 来源:发表于2019-05-13 04:30 被阅读7次

    乐颜一个人坐在门槛上,吹着微凉的秋风。

    今年做毕业实习。和实习单位一起出差到偏远地区搞调研。出发之前,乐颜对深山老林充满着幻想,憧憬着能像那些盗墓小说里的那样,发现大墓,然后进去探索。

    她都设想好了,她呢,心脏不好,野心不大,好奇心有限,肯定是不会下到墓里的,也就在边上给看着大家的物资;然后顺便在周围找找--看有没有因为年方日久、外墓坍塌、雨水冲刷出来的金币、碗杯之类的古董。要是能找到就偷偷地揣着一个留着做纪念,绝对不贪多,毕竟那是犯法的嘛。要是找不到她就消停地看着。可到这之后才发现,根本不是那么回事。

    "哎!以后的日子可怎么熬啊?"想到这,乐颜本就不太坚强的心,又开始催泪了。

    "你没事吧?"小前辈突然走过来问她。

    乐颜真有些莫名地讨厌他,真后悔刚才就应该把那些污秽物,准确地、猛烈地、毫不保留地都送给他,谢谢他赏酒之恩。

    "没事"她回答。

    说完乐颜没打算再搭理他,希望他说完就赶紧走。他倒坐下来了。

    这是你扇老式的木门,有两扇门页,所以整个门很宽,也很厚重,开关时总会有吱吱的响声,索性也就不关,常年开着。门槛也是木头的,很宽厚。被太阳晒得热乎乎的,坐着可舒服了。我真是舍不得这温暖的阳光啊,但是如果要和一个自己讨厌的人坐在一起沐浴阳光,她宁愿选择"流浪"。

    乐颜正要起身离开。

    "不好意思啊。我也不知道你酒量这么差"他说。

    "呵呵"不知道的事多了,你都想试试啊?乐颜真是无语。

    "你是哪个学校的?"他在努力的找话题。

    "地质大学"乐颜站起来"我先走了"说完她就离开小院。

    初秋的季节,庄稼还没有泛黄,但是已是一片收获的风景。走进阡陌,仿佛置身于一大片麦浪之中,乐颜就这样晒着太阳,吹着金风,闲逛着。

    突然看到前方一个老太太在刨地。还不是那种用力刨,倒像在挖什么东西。难道是古董?她有些小兴奋,走过去想看个究竟。

    "老人家,你在干嘛,挖到啥东西了?"乐颜问

    "我在刨土豆。"老太太山东口音。

    "土豆?不是秧上接的吗?"乐颜问了一句很没常识的话。

    "土豆是土里的,城里娃娃真xxx。"老太太嘴里嘟嘟囔囔说着,后面她是没听懂。但估计不是什么好话。

    乐颜还有些不死心的,看看,果真是土豆。老太太没理她继续在那刨,乐颜转身想走了,又一想,老太太都这个岁数了,还在干农活,自己身强力壮的,怎能袖手旁观呢?

    "奶奶,我帮你吧。"她说

    "你会吗?"老太太狐疑地看着她。

    "会啊,我劲可大了,刨地有啥不会的,肩能扛,手能拎,力气大着呢。。"乐颜又开始不谦虚了。

    老太太估计也是真累了,她考虑了一会说好吧,谢谢你小姑娘。然后拿着大烟袋,找了个相对干净的地方坐下抽烟去了。

    乐颜把刨地工具接过来了,这个工具看起来像个叉子,但是叉子头是弯的。为了挽回刚丢失的面子,乐颜预备好好表现!她把工具高高地扬起,然后使劲落下,这样能刨的深点。就在叉子扎进泥土的时候,乐颜感觉到叉子同时穿过什么东西里,她使劲一拽,三根叉上插着三个土豆,全中。给她乐坏了,多么容易啊!赶紧趁热打铁--趁老太太抽烟的功夫争取这片地给她都刨出来。乐颜干劲十足,一下又一下的刨着,命中率很高,就是把土豆从叉子上拔下来费劲。可能是她太用力的缘故,那土豆都会插到叉子头的根部,导致每刨一次就得拔一次,太浪费时间。所以干脆她也就不拔了,就一直刨,直到叉子上像穿糖葫芦似的叉不上土豆时再一起撸下来。她的干的热火朝天时,老太太抽完烟回来了。

    "奶奶,你在休息会,等我把这片地给你刨完。"乐颜擦了一把汗说。

    老太太蹲下看到了地上的土豆,气得都跳起来了,哇啦哇啦说了一堆话,都是山东口音的乐颜都没听懂。但是看面部表情,应该不是什么开心感谢之类的话。乐颜也是莫名其妙啊,这顶着大太阳,好心给她干活,她这什么意思啊?她说了半天之后,一把从乐颜手里把那个三叉子抢了过去,看那个架势恨不得把乐颜当土豆给刨了。然后费劲地把插在上面的土豆拔下来,好像还掉眼泪了。乐颜想去安慰一下,可是却不知为什么老太太这么难过。

    老太太蹲下来,把乐颜刨过的土豆全部挑出来,扔在一边。"她这是什么意思嘛?"乐颜心里嘀咕着。她没弄清怎么回事,但是此刻站在那真是很尴尬啊。于是,她转身就跑了。

    回到她所住的院子里,想找那个给她们做饭的阿姨问清楚,她毕竟是本地的,应该能知道。可是阿姨不在,隔着窗户她看到里面的人还没吃完喝完,乐颜有些着急,就在院里来回踱着步。这时小前辈走出来了。

    "怎么了,有事吗?"他问

    乐颜看了他一眼,估计他也不能知道老太太为啥难过,所以不耐烦地说声"没事"

    "唉唉"他转身要走,乐颜又不知道他的名字就随口喊出一声。

    "又干嘛"他回头

    死马当活马医吧!"你懂不懂刨土豆?"

    "啊?刨土豆?"他问"你要偷土豆啊?这可不行,这是犯纪律的"

    犯你个七舅妈的二大爷纪律啊。

    "什么啊,我刚才好心帮一个老太太刨土豆……"乐颜和他说了一下,事情的大概。

    他也被乐颜整迷糊了,于是答应和她去看看。她两来到老太太的土豆地,老太太还在那抹眼泪呢。乐颜远远地站着,没敢走过去,指了一下老太太扔出去的她刨的土豆,小前辈走过去,低头看看她刨的那堆土豆。瞬间爆笑,乐颜更是一脸懵圈,于是壮着胆靠过去,小前辈已经笑的眼泪都出来了。他指着土豆说:"这就是你所谓的好人好事呗?"

    "算不上好人,但绝对是干好事了。"乐颜说"能不能说句话啊?笑没笑够。"

    "你知道你刨的这些土豆基本上就只能扔或者喂猪了。"他说

    "什么,为什么啊?"乐颜都有些惊讶了

    "土豆上无缘无故多出两个窟窿,还是在土豆的正中间,这土豆慢慢肯定会腐烂的,如果和好的土豆放在一起,会把其他土豆也弄烂的。"小前辈说,他顺手捡起来一个土豆,指着上面的窟窿接着说"如果你刨的没这么正当,或许把坏的地方削掉还能吃,但是你这功力太深,手太狠,太稳,神仙也难救这些土豆。"说完他又是一顿爆笑。

    乐颜囧极了,立刻跑了。本来心情很难过,以为做点好事心里有小小的成就感,满足感,没想到,会是这种结果,最可气的是偏偏还让一个她最不想让看笑话的人看到了。她觉得这里简直糟糕透了。刚才还在眼眶打转的眼泪,肆无忌惮地奔腾出来了。她站在一片向日葵地边坏情绪尽情释放着,有被逼喝酒的愤怒,有好事没做成的委屈,还有被讨厌的人看笑话的窘迫…

    过了很久,太阳变成了夕阳,红霞染透了天边,村庄的炊烟袅袅升起,乐颜也发泄够了,该回去了。

    回到驻地,只见饭局还在继续,乐颜索性转身又回到那个大门槛上坐着,斜靠着大门,望着天边红红的云,闻着别人家的饭香。才想起自己的肚子还空着呢。也不能进屋吃了,所以还是饿着吧。

    星罗棋布的时候,饭局终于散了。屋里的人依次出来了,每个人都一身酒气,乐颜赶紧站起来免得挡着门口。假装客气地送走了客人之后,主任的脸马上变了。

    "你刚才去哪了?"主任说。

    "我就在附近转转。"乐颜回答。

    "你是地质大学的吧?这点礼貌都没有吗?你的失礼很容易影响到我们在这的工作。你知道吗?"主任批评地很直接。

    "可是…我真的不会喝酒。"乐颜声音小的可能只有自己听得到。

    "不会喝酒?你会不会坐着?现在的大学生怎么这种素质!无组织,无纪律。"主任说完就回屋了。

    乐颜委屈地眼泪又一次在眼睛里打转,但是没有落下来。郝姐,过来把她拉进屋里。过了一会时安和海哥也进来了。他们都有些醉了,乐颜挨训的时候时安他们正好出去送了客人了,所以他们不知道发生什么事。

    时安又欠欠地开口了。"新来的,你跑哪去了?土豆的问题解决了吗?"哪壶不开提哪壶。真是烦死人了。乐颜没搭理他。郝姐不停地朝他眨眼睛。他还不识趣地不依不饶地刨根问底?

    "喂,问你呢?怎么不回答?你陪人家钱了吗?你这个女生太猛了!那土豆那叫一个惨啊!哈哈哈!"真是太烦人了,这个贱男人。转过头又对其他人说:"你们知道吗?人家趁我们喝酒,偷偷出去做好事了。哈哈。可惜啊,人家天生神力。哈哈哈。"乐颜当时手在旁边摸索了半天,也没摸到什么武器,否则一定让他亲身体验什么叫天生神力。

    "什么?做好事了?你倒是给我说说,你做什么好事了?倒是我冤枉你了?"主任又从屋里走出来阴阳怪气地说。

    "没有没有。"乐颜都愁死了。

    "怎么没有啊?帮人家老太太挖土豆,结果你们猜怎么着?那叫一个稳准狠啊,招招致命啊,她挖过得土豆,没有一个能吃的。给人家老太太都气哭了。"说完一阵爆笑,乐颜都快恨死他了。

    海哥也被逗的哈哈笑。郝姐的脸都快挤变形了。

    "小前辈,咱们明天要用的东西都准备好了吗?"郝姐赶紧转移话题。

    "啪"主任拍了一下桌子,站起来。"你是千金小姐呗?酒不能喝,土豆不会刨,你还会干什么?我看真有必要和你的父母联系一下了。"主任生气地说。

    "找我父母干什么?"乐颜抬头看着主任,非常费解。只有学生犯错老师才会找父母啊。

    时安这才发现主任的语气不对。乐颜此时也抬起头直视主任。

    "发生什么事了?"时安有些懵。

    "小海,你和时安送她们去她们的住处。"主任不耐烦地挥挥手赶她们走。

    乐颜转身就出门了,随后他们也跟着出去了。时安小声地问郝姐,发生了什么。郝姐大致地和时安说了一下。时安觉得有些抱歉,但是他也没再说什么。出了大门转个弯,就到她们的住处了,海哥先进屋和屋主打招呼。随后海哥把她们喊进屋,介绍房东时,乐颜和时安都傻了,人生处处有惊喜啊。

    竟然是那个土豆老太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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