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inda,快醒醒,六点了,该起床了!
周六的早晨,夜虽未亮,雪映天明,万籁俱寂之中我轻轻呼唤着女儿。她睡眼惺忪中抬起头,揉了揉眼睛就迅速爬了起来!
这起床速度放在以前是万万不可能见到的,果然激情驱动真心想做的事情真是不需要额外过多的催促!
昨晚在雪地里玩耍,姐弟俩意犹未尽。所以回家之后我提议说明天一早踏雪去北市场买新鲜羊肉,因为羊肉汤和下雪天实在是太配了。女儿一听也觉得很来劲,她也好多年没有长距离雪中漫步了,于是便欣然同意。
六点十五分,我们俩带着帽子,口罩和手套,全副武装整装出发。
小区门口的街道清冷安静,天上依然飘着零碎的雪花,路灯发散出蛋黄的光芒,厚厚的积雪映照出温暖的色彩,显得四周更加的静谧。由于疫情原因,再加上太早,绝大部分商店都是铁锁把门,只有一两个早餐店的门头亮着刺眼的白光。
马路两旁积雪很多,铲雪车还没有开始上路工作,道路中间的雪被夜间过往的车辆碾地平滑结实,活脱脱一个滑雪场。
我和女儿深一脚浅一脚一前一后走在马路旁的行人道上,积雪太厚,像是踏入了棉花场,虽然脚感舒适,但是行路却是困难,一会儿的功夫,我们俩的靴子上裤脚上都沾满了雪花。
爸爸,这也太难走了吧,这样的速度啥时候才能走到北市场呀!女儿抱怨着,她突然有些后悔跟我出门了。
这难得雪中体验,你想想多少年咱们没有这样雪中漫步了?这种时刻,我必须要鼓励她向前走。
要不咱们走马路中间吧,那里虽然滑,但是平整好走。说完便牵着她往马路中间移动,虽然女儿有些不情愿,但还是跟随着我的步伐往前行。
大雪封路,天尚微明,马路中间只有偶尔几辆车缓缓而行,还有屈指可数的电动车,骑车人都是双脚耷拉在地面上,以便能够掌控随时可能发生的打滑事件。
要不咱们滑着走吧!我开心地对女儿说,因为这让我想起了很多童年乐趣。说完便轻迈双腿,慢慢加速往前跑出几步,然后双手伸开,膝盖微屈身体后仰,双脚间隔大概两步的距离,只听见嗖的一声我便滑出了两米远。
女儿一见也来了兴致,便有样学样,边滑边走,轻松愉悦中,路程就没觉得那么远了。大概四十五分钟,我们终于到底了北市场。
市场外圈临街商铺一片漆黑,路边也没有了平时的流动摊贩在叫卖蔬菜,这一切都甚觉冷清,我一度怀疑北市场是不是因为大雪关闭了,但是看到有不少的三轮车进进出出,方才确信菜市场是在正常营业。
走过市场黑冷的商铺区,进入最里面的菜市场,顿时觉得人声鼎沸,这才是人间该有的烟火气,成捆的蔬菜码的整整齐齐,色泽鲜美的半扇猪肉摞的有三四层高,放眼望去到处郁郁葱葱,五颜六色。人们在竞相购买所需之物,买者挑肥捡廋,卖者讨价还价,这是一个城市生机勃发的早晨启动的标志。
我跟女儿来到固定光顾的牛羊清真肉店,买了一些羊腿肉,又顺带买了一些喝汤必备的小葱和香菜,然后就迅速离开了热闹非凡的市场,毕竟疫情当下,人多的地方还是少待一会儿方为上策。
回去的路上,天已经蒙蒙亮了,环卫工也已经上岗工作了,各个红绿灯路口的积雪都在被铁铲一点点清理,扫雪车也开始在城市主干道轰隆隆忙碌了,小汽车、电动车以及行人都多起来了,甚至还有一些运动爱好者在马路中央慢跑锻炼,曼妙的身材证明自律的人儿才是最美的!
女儿有些累叫嚷着腿疼,我就跟她分享小时候农村下雪天小朋友在大路中间挖陷阱并往里面撒尿被不知情路人踩踏搞湿鞋子的恶作剧,逗得她哈哈大笑,她一方面嘲笑我们真恶心,另一方面又表示我是在夸张吹牛不相信,不过说实话,这些都是真的,起码在我残存的记忆中是真实发生的。
八点的时候终于到家,一个早晨就以这样的方式结束了,我精神百倍,回家之后就抓紧处理这些新鲜的羊肉,而女儿则有些疲惫,现在的孩子的确有些缺乏锻炼,这点活动量在我这么大年龄,根本不值一提,不过时移事异,不可同日而语,毫无可比性了。
总之,在路上的时刻总是有趣的,这个美好的早晨必定成为此后人生回忆的闪光一点,遂记之为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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