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咚"门铃声骤然响起,毛毛惊得"啪哒"一声从柜顶上跳下来,重重地砸在桌子上,接着跳下桌子迅速钻入了沙发底下,整套动作行云流水一般。这只胆小的肥猫,每次听到门铃声,同样的场景就会上演。
这个时间不会有别人,一定是老爸老妈回来了,我放下手中洗着的青菜过去开门。
母亲换好了一只拖鞋,手里拿着另外一只,走到沙发上坐下,对着手里的拖鞋左看右看,似乎没搞明白这是个什么东西,父亲在旁边催促着:"快点换上。"
母亲皱着眉头继续端详着手里的拖鞋,然后低头看了看自己左脚的袜子,往上提了提,又看了看右脚,嘴里嘀咕着:"一样花色呀。"
父亲不耐烦地提高了声音:"是让你换拖鞋!"
"啪"拖鞋被扔到了父亲身上,母亲气鼓鼓地说道:"我不知道你们要干啥!我不干了!"
父亲摇了摇头,几根寿眉随之晃动,想要再说什么终究还是忍下了。现在母亲的智力也就等同于几岁的孩子,对很多事情已经失去了分辨能力,而且从不肯认错,多说无益。
我无声地笑笑,此种情景每天都在上演,已经见怪不怪了。
高压锅里的牛腩已经好了,"嗤嗤"地散着热气,我想着这牛腩还是用土豆烧比较好,土豆容易烂。母亲的牙已没剩下几颗,只能吃些软烂的东西,做菜多是将就母亲的胃口。
父亲懒得跟母亲多啰嗦,反正跟她也讲不明白,于是踱到厨房里看我做菜。在父亲的印象里我永远都是那个什么也不会做的二丫头,每次回老家时,他们也不会让我做什么,只要等着吃就好。
这次他们过来,我自然不能再让父亲下厨,于是担起了每天买菜煮饭的责任。父亲看着我同时打开两个火头,用一个锅把土豆牛腩炖上,再用另一个锅煎鱼,煎鱼的空隙再把需要的配菜洗切备好,时间安排紧凑一点也不会浪费。
父亲啧啧称奇,他习惯了慢节奏的生活,每次都是把全部食材准备好了才开始一样样煮,我这种高效率的手法他都没用过,自己的女儿何时变得这样能干了他都不知道。其实女儿也只有在父母眼里才是心肝宝贝,在公婆眼里那也仅仅是个能干媳妇。
看着父亲母亲在饭桌上吃得满足,虽然累心里却是快乐的,毕竟能为父母煮饭的日子并不多。
父亲和母亲一边吃着,一边不时地绊着嘴。从年少到白头,他们吵吵闹闹了一辈子,却也相依相伴了一辈子,这就是生活吧。谁不是一边嫌弃着一边携手前行,夫妻如此,父母子女大抵也是如此。
年少时对父母的那点怨恨,早已在岁月的长河里随风飘散。现在的我对父母只有心疼,他们已成了我的另外一个孩子,让不在身边的我时常牵肠挂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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