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马上就要开学了,最近小姨和姨夫忙得不可开交。
表妹一直想出省看看,填报了东北的一所学校。开学就要去哈尔滨,她一想到这儿,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丝丝笑意。
这下小姨和姨夫着急了,宝贝女儿长这么大,头一次离开他们,便要去遥远的东北求学。哈尔滨,大致算中国的最北端了,冬天气温零下几十度。女儿那虚弱的身体哪能挡的住刺骨寒风和极寒天气的侵袭吗?再加上女儿独自一个人,背井离乡,这要是碰见个不怀好意的人,她能应付得了吗?
小姨最近经常独自落泪,整个人瘦了一圈儿。姨夫则马不停蹄地购置各种必需品,棉袄,羽绒服,热水袋,感冒药,甚至是水果刀,恨不得再加盖一层行李箱,把自己一块儿邮寄过去。
异地求学,对于刚迈出高中大门的孩子们来说,新鲜好玩儿。就像是关在笼子里的鸟儿,迫不及待地要飞出去,探究这个崭新的世界。可真正出去了,才发现于异地真的特别艰难。
02
颖儿是我高中同学,和我一样,腼腆,内向。
再见她时,我们都已毕业。提及四年的大学时光,她脸上的云淡风轻至今令我难忘。可我能感受到,当时她的心境,似乎连吸进的每一口气都悲凉到难以忍受。
一次开学,她和省城的同学相约一起坐火车去海南。因为没有直达的班次,她们只能先辗转到广州,再从广州到海南。几十个小时的硬座,下半肢肿胀得难以入目。下车后,她们去了一家德克士,离下一班车还有将近十个小时,她们又累又饿,终于可以歇歇脚了。
再睁眼时,她们惊愕。餐桌上一片狼藉,书包,钱包里的东西乱七八糟堆在一块儿。现金,银行卡,手机早已不翼而飞,只剩下身份证。她们想打个110都没办法,更别提下一顿吃什么,怎么到学校了。那一刻,她们真是哭都找不到地方。
两个二十岁的姑娘,你瞪我,我看你,在几千公里外的他乡,除了绝望,只剩下走投无路。
庆幸的是她俩遇见了善良的乘警,借给了她们100块钱,还招待了一顿免费的晚餐。最后安然无恙地回到了学校。
03
北大才女、热血青年、《超级演说家》第一季冠军刘媛媛在备考北京大学研究生时,曾经住在筒子楼里。
那是一所有年代感的楼房。走进去,扑面而来的是二十世纪六七十年代留下的油烟味,让人禁不住想起一群女人在弄堂里做饭的场景;地上早已看不出是什么颜色,一团团的污渍让人感觉不舒服;墙角处结满了蜘蛛网,老鼠和蟑螂更是这里的常客;夏天,房间里弥漫着下水道难闻的气味;冬天窗户会咯吱咯吱地随着风伴奏。
那是在北京,媛媛的他乡。毕业后的一年,于异地考研。目标是北大,连哥哥都劝她放弃。
如媛媛所讲,“过去的岁月,只有两种意义,一种是有益,一种是回忆。
有益的事情让人往后的日子都受惠于此,而有些事情,看起来没什么好处,当下的感动、悲恸让人终生难忘,那就会变成回忆。”
故乡安稳,岁月静好,可它容不下梦想。异乡艰难,哪怕举步维艰,既然选择了,你跪着也得走完。
这就是你深夜痛哭的意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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