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着突然沉寂下来的氛围,心思细腻的贺钰程似乎意识到自己小师弟莫不是口无遮拦,不经意间说了什么不雅观的话语。本着打小养成的良好教养,出于本能反应,向面前的二位俯身道歉。
“在下乃清静派弟子贺钰程,方才二位搭救鄙人之小师弟闫十星,这份恩情贺某感激不尽!作为他的师兄,没有尽家师的一份力严加管教,着实羞愧不已!如有得罪,还请宽恕则个!”
“童言无忌,可以理解,你说是吧?徒儿?”白衣男子用手肘顶了顶身旁的少年,可少年仿佛失了神一般站在原地丝毫不动。
一阵微风拂过,直至一片花瓣落至少年头顶,这才缓过神,缓缓道:“抱歉师父,徒儿刚刚在想,莫非是徒儿生得阴柔,才会被他人当作貌美如花的女性?”
本来还在努力憋笑的白衣男子,这下是终于按捺不住大笑起来。
“……师父?”看着自家师父没心没肺地嘲笑自己,显得脸更加黑。
“玩席八咯!!一上来就踩雷?!”一阵晴天霹雳直击贺钰程和任子甄的脑门,刚刚就觉着百般不对劲,细细琢磨闫十星方才说的话,却也摸不出个所以然,原来问题出在这儿?!
闫十星这一届弟子中尚未出现个女弟子,而他却又是众弟子中年纪最小的。这小子……许久不见女人,小小年纪就开始思春了吗?想到这里,虽比闫十星只年长三岁的贺钰程,但却像个担心这担心那的老妈子一样,不由得开始为闫十星的将来担忧……
白衣男子笑够了,随即恢复平淡的神色,向贺钰程问道:“失礼了,只是近十年来难得再次畅怀大笑,难免有些控制不住。敢问小兄弟,你家师所为何人?”
闫十星不明所以,方才自己不是已经向他明说了吗?难不成这位白衣男子……记性不是很好?明明看上去同自家师父一般年轻……虽然想出言询问,但自己已然被任子甄封住嘴口,挤不出半句字眼。但这闪灵灵的大双眼却被任子甄略过去,没有被遮住,无处安放的目光又转移到了少年的身上。
“家师姓冷,名清竹,乃是清静派道长。”贺钰程恭敬作揖回答道。
“嗯?奇也怪哉!这清静派莫非还在内部自分两派?从同门师兄弟口中道出的师父,竟是两人?”
“这……前辈莫不是弄错了?清静派向来都是家师一人管理,再无第二人。”
“……?”一旁的任子甄差不多也摸出个所以然,微微俯身向闫十星问道:“十星,是不是你又说了什么奇怪的话?”
“唔……?”闫十星回过神来,但仍旧被任子甄捂着嘴口,只得微微扭头看着任子甄。
“虽说我交友如云,但凡只要是与我有缘之人,定是不会错记其姓名,这样有失礼节。清静派的道长我自是交好,怎么说也是二十年前道门试宗中首屈一指的才人。想当年,他单凭一只笛子,就将众道士打的是落花流水,那场面惊艳的连仙长都说不出话来了,能将灵气和笛子配合得如此炉火纯青,熟练自如,可谓是脱颖而出!”
“没想到师父也有这么光辉的历史啊!”闫十星耐心地听着,心里百般佩服着自家师父。
“这就伤脑筋了,人名我是可以一字不差的记住的,可就是这笛子……”
白衣男子撇过头,朝着少年问道:“徒儿,为师来考考你,你还记得小时为师跟你讲过的……”
还不待男子说完,少年见缝插针道:“回师父,是冰泉笛。”
“对啊!没错!正是冰泉笛!”白衣男子像是悟出了什么似的,激动地拍了个掌。
“不过我就纳闷,这世上尚有同名同姓之人,可能是我才识疏浅,竟不知有以我友人之武器为名之人,还竟是出身于同一门派?”
“……”
“……”
这下贺钰程和任子甄是彻底闭口不语了……
白衣男子像是料到会出现这么一场面,一脸坏笑说道:“那么,能否带我们去见识一下这位‘冷冰泉’道长呢?”
说罢,白衣男子从袖间取出一把鹅毛扇,拂袖云起间,威慑四起。
“来而不往非礼也,说了这么多,还没有自我介绍,实在抱歉。在下乃所属正一派的神霄派道长——裘礼祯。同我随行的这孩子是我的徒儿。”
“神霄派弟子,陆迁寒。”
“你啊……在长辈们面前拘谨不成大碍,但在小辈们面前可以敞开胸怀随意点啊!来,笑一个~”
“……”仍旧是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这在裘礼祯眼里,确是一件令他头疼的事情之一;但在闫十星眼里,确是一种不一样的风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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