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诗经》有云:
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
君恨我生迟,我恨君生早。
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
恨不生同时,日日与君好。
我生君未生,君生我已老。
我离君天涯,君隔我海角。
我生君未生,君生我已老。
化蝶去寻花,夜夜栖芳草。
年龄不是爱情的界限,而道德下人们的眼光才是一座座坟墓,埋葬了那些想要地老天荒的誓言。可誓言本身有时候又是一种伤害,说出口后实现不了,就变成心灵上的一道道铁枷锁,沉重,疼痛。
卓君苇曾经在初三那年把这首让她一次次流泪的诗歌抄在笔记本上,不知道心里那份失去至亲的痛苦中,是否还包含着别的什么因素。
她甚至不敢这么想,不允许自己这么想,这是有违道德的,有违人文伦理的。
天黑过后,就是天明。长大后的卓君苇,走上了人们眼中的“正途”,心里再没有那些大逆不道的想法,都是单纯的想念,连着血缘的想念。时间从来都是最好的良药,想不通的,看不透的,它会帮你一点点疏理开来,让一切明晰开阔起来。
终究是变成了一个普通人,她在深夜嘲笑自己。倒不是那种伦理外的感情该被看做特殊,只是自己居然也如此在意世俗的眼光。当初的悔恨和自责让悲伤无形放大,她能做的不过是让自己更爱那个回不来的人,以此来弥补自己内心的亏欠罢了。
加缪说过,选择献身艺术的人,都曾自视与众不同,然而他很快会发现,自己的与众不同往往就扎根在所有人的相似中。她曾自视与众不同,比一般的孩子更爱自己的父亲,特别是在父亲去世后,这份亲情的爱似乎被她变了质,成了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
而为了救孩子牺牲自己的父母呢,是不是每一份爱都掺杂了其他因素?
昏暗里看不清自己脸上是哭是笑,聚光灯“啪嗒”打开时,自己那份特殊终于在明晃晃的灯光下被看的一清二楚,上面写着“比比皆是”四个大字。
陷入自己制造的泥潭里只是逃避现实的手段,一旦找到一个拯救自己的出口,所有光明都迎头直下,所有混沌都云开日出。
亲情和爱情,从来都不是一样的。你想与之白头偕老的,是有了爱情以后,才生出亲情。
遇见宋子期,卓君苇才明白,原来曾经误会的,真的可以澄清;原来我们生不同时,却真的可以日日与君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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