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
人们总是急匆匆地穿梭在街上,尤其是下班的时间,天空还阴郁着。风也来凑着趣儿,一阵紧似一阵。我的臂弯里夹着折叠雨伞,在公交车站上,看了一眼匆匆的人流,就低下头边看手机边等车。
云彩不断地酝酿着,先是一小片一小片地压过来,后又一大朵一大朵地絮得像绵山。我抬起头看看来车的方向,却被云势变化这么迅速所吸引,心想这雨必定小不了。
“滴”一个大雨点已经落到,我正仰起的脸上。我下意识地往后退了退身子,公交站上的雨搭并不大,此刻等车的人们,都在慢慢往雨搭下面聚集。雨确实来势凶猛,顷刻间噼里啪啦地就下来了,刚才雨搭下面稀松的人们,这时候一个贴着一个,密匝匝的聚了不少。没有带雨伞的人们,还都冲过来,楞往里挤。
我左边是个姑娘,胳膊已经挨着她的胳膊了。小姑娘双手抱住身前的书包,使劲往怀里缩去,尽量减小自己的体积。怎奈身后又有人进来,身子不由自主地又靠近了我。我已经到了雨搭的边缘,脑门上的刘海也淋湿了。索兴,我走出了雨搭,撑开了腋下的伞。小姑娘还没有宽敞一分钟,又一波人浪挤过来,她的半个脑袋也在雨搭的外面了。
雨越来越大,没有一辆公交车来。小姑娘把头尽量往后,可头发已经往下滴水,身子还在被后面的人浪拱着,看他马上保不住的样子,我伸手拽过来小姑娘,把雨伞的柄塞到她手里,自己站到了雨里。伞里面一双墨珠似的眼睛,看着我说:“你进来啊!”“伞不大,你自己正好”我说到。小姑娘看到瞬间衣服就贴到肉上的我说:“手机拿过来吧,别淋湿了。”
玉楠
这几天,我的手机上总出现一个叫玉楠的人,发来的微信。开始是无关痛痒地聊天气啥的,我也就应付几句,后来问我在哪里?要来找我,我不得已地反问:你是哪位?对方发了不高兴的表情,回复:这么快就忘了。我真不记得什么时候加的微信,这位是谁。心想没做亏心事,不怕鬼叫门,就发了位置过去。
店里来的客人并不多,我对着崭新的样车玻璃,理了理短头发,工装白衬衣扎在长裤里,显得修长的双腿挺拔玉立。我走到门口,门外一股热浪袭来,店里的空调真给力。找我来的玉楠是女孩吗?这个名字挺中性的,心中暗暗好奇。
透过门玻璃,一辆黑色轿车停下入位。车门一开,一只大脚踏在地面上,紧跟着的是庞大的身子,穿着蓝色体恤衫,晃晃悠悠的朝店门这边走来。我赶快打开了透明软门帘,把这位山一样的大哥迎进门,大哥是要做小较车保养。我给他开票,办好手续,大哥山一样的身躯就填满了待客的沙发,没一会儿,鼾声就在店堂里响起。
又来了一辆黄色小轿车,车门打开,黑色高跟鞋就落了地,接着出来的是一袭鹅黄色连衣裙的大姐。这时候又陆续来了几辆车,一位一位的客人排上了队,我忙着办起来业务,也无暇看是谁要来找我了。
当排在最后一位的客人,接过我开好的单子,去二层的时候,我瞥了一眼门口,没有人了,玉楠到底来不来。不经意扭过脸,侧面站着个小姑娘,正看着我笑,好熟悉啊!是谁来着,她晃晃了手里的伞。哦,想起来了。
是你呀
“是你呀,咱俩加微信了吗?”我惊奇地问道,“不是怕把你的手机淋湿了,我给你拿着了吗,就顺手加上了。”像个精灵似的叫玉楠的小姑娘笑着答道。
“等会儿,我下班了,请你吃饭吧!”我说。
玉楠说:“我是来送伞的,并打算请你的呦!”
“谁请都一样,”我继续说:“我先请,你下次吧。”
那天车站上,我等的公交车先来了,就冲上了车。在车上乘客嫌弃的目光中,我站到了一个角落,浑身都滴答着水,还好那个姑娘心细,手机用纸巾包裹了好几层。好人做到家,伞我也不要了,然后就把这事情忘了,没想到她竟然加了微信。
后来,我们一直联系着,但我一直没有给她请我吃饭的机会。在一个天时地利人和的日子里,我们举行了仪式,走到了一起。我把她带到了厨房,说:“你欠我的饭,请从这里出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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