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y 子辛
01
今天下午，开完会回到屋子里，一看手机，发现老妈打来一个电话，我连忙拨回去，按耐着着急，轻声问她有什么事情。
她隔着话筒，忧愁地问我：“今天周几？你和你弟什么时候回来呀？”我告诉她还有两天才过星期之后，她惋惜地表达了她的不满：“怎么才周三？那我买的香蕉放坏了怎么办？”
我在这边哭笑不得。感情您只是担心买的香蕉会放坏而已。
她年纪有些大了，结婚比较晚，生儿育女也比较晚；又生活在中国最穷苦的年代。所以，在我们刚刚长大，她已经逐渐年迈。把她一个人留在家里，我其实并不放心，可是一向自由惯了，并不乐意跟着我住在学校这个小小的院子里。家里才是属于她的天地，有跟她一起闲话家常的三姑六婆；有吃过晚饭叫她去看广场舞的婶婶；有逛街喊她一块儿的娘娘……而这里，有的只是我自己与一个又一个忙碌的老师与学生，她自然无比拘束。
可是，她也时常会有个头疼脑热，身体酸痛；也渐渐变成了一个小孩子，与弟弟生闷气；跟妹妹逛街时候耍赖……总之，她需要照顾，而我就是她身边最近的依靠。
她竟还记得给我留好吃的，仿佛我们依旧是小小的孩童一样。
图片来源《走夜路请放声歌唱》
02
外婆对我的爱也一如既往。
很小很小的时候，我便被寄养在外婆身边了。也正是这个原因，受尽了村里人们的嘲笑与戏弄。尽管如此，我并不觉得有什么伤心或难过。因为，我一直都有一个温暖的外婆。
她一辈子几乎一直在厨房里打转儿。烟熏火燎的，雾气蒸腾的那一方小小的屋子就是她的天地。
而我就被那人间最暖的烟火包裹。
从来都表达不清楚外婆之于我的意义。如果天能包容万物，她就是那广阔的天；如果地能承载众生，她就是那宽厚的地；然而，她又与众人所谓的天与地是那样的不同——她是我生命最初的慰藉。我人生中最初感知的爱与温暖，源于此，又勃发于此。
我被舅舅家不懂事的孩子驱赶，敏感地拒绝吃饭，在被大人批评“不懂事”的时候，她一头钻进厨房，一言不发地烧火做饭，在烟气的熏染下，我本固执得紧握的拳头，慢慢得，不由自主地松开来。
星期天去探望她的时候，又被她悄悄叫进厨房，一如小时候给我吃她小心翼翼珍藏的零食一样。
二十多年的光阴一转而逝，美味也品尝无数，可最好吃的，还是外婆留给我的那颗小小的糖。
图片来源《走夜路请放声歌唱》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