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给全班女生买水的帅哥
2011年8月15日,我来到商洛中学的第一天,认识的第一个同学叫张景,帅的一塌糊涂,女生缘好的令人发指,我羡慕的目瞪口呆。
军训第一天,烤着炽热的38度大太阳,全班同学站了一个小时军姿,终于可以休息五分钟,教官允许两个人去给大家买水,教官指着我和张景,“你俩,给大家买水去。”
女生们哗然一片“张景,给我带一瓶。”
“景帅,给我带。”
“帅哥,我也要一瓶。”
……
我呆呆地望着,好生羡慕,要是我也……
教官打断了我的幻想:“陈青涛,快点。”
三分钟后,我和所有男生盯着张景看,他被全班女生围着拿水,有的女生还趁机要了他的QQ号,这个禽兽,哼。
那时候,我就知道像我这么腼腆的男生,一定要跟他好好学习怎么哄女孩开心。妈的,七年了,我还是没有骗到一个女孩子,而张景已经潇洒走了好几回。
(二)我的最爱:千层饼与小仙女
每天晚上军训结束,张景都带我去吃千层饼,那时候最爱千层饼,一口咬下去,满嘴都是油,又酥又脆,每次想起哈喇子流一地。
有一次,我拿着仅剩的五块钱准备买千层饼,正排队等着,有人叫我,我转过头,哇,小仙女,长得真好看,我又流了一地哈喇子。
我“你好,咱们认识吗?”
小仙女“咱们一个班的,军训三天了,你竟然不认识我。”
我“我……只认识一个,张景。”
小仙女“那你记住,我叫李润之,别忘了。”
我“润之不是毛泽东吗?”
小仙女“贫嘴,行啦,借我五块钱打车。”
我“我就剩五块了,要买千层饼。要么,我让张景给你送过来吧。”
小仙女“不用了,我走了,明天见。”
当时多好的机会啊,但为了千层饼,错过了与小仙女有交集的机会。现在想来,我真的是傻的冒泡,要是有再来一次的机会,我一定会……一定还是买千层饼。我就是这么没出息,怪不得没有女生搭理。
(三)三人行,必有一个是“电灯泡”
那时候,张景有个喜欢的女孩,在商州区中学。所以,晚上,我们要穿过整条北新街,去商州区中学找那女孩,如果我记得不错,那女孩应该叫甜甜。
每次见面,张景和那女孩有聊不完的话题。我一直跟着他俩,张景每次都说让我去西边,他俩去东边,我还是跟着他俩,他俩有些暧昧的话,一直一直都没说出口。
记得清晰的一次,我们一起去莲湖公园。张景拉着甜甜向树林走去,我还是跟着他们,张景很生气说:“停,别跟着我了,你去湖边看看有鱼没好不好?”
我点点头向湖边走去,不一会儿,我跑到小树林大喊:“哎,湖里真的有鱼哎!”
我再看看他俩,奇怪,八月份又不冷,他俩怎么把手伸进对方衣服里。过了三年,我刚进入大学校园,一个男的把一个女的按在墙上乱摸,我才知道,这是求偶行为,和天气冷热没有关系。
(四)谁给小仙女买水
军训第四天开始,全班女生依然都让张景帮她们买水,而唯独小仙女让我买,但我一点也不开心。因为她总说欠着,下次给我还钱。
其实那时候我很傻,根本就不知道她整个军训给她买了多少水。只知道,她长得真的很好看。
(五)英语课上的噩梦成真
十个月后……
高一快结束之前,我上课保持着酣睡的姿势,口水在英语课本上印了一个大大的中国地图,梦中隐约记得……
我“同志们,我们爱我们的祖国,不能学洋鬼子的话……”
同志们:“热爱祖国,抵制洋话。热爱祖国,抵制洋话……”
我“不好,洋鬼子的飞机来了,快跑啊!”
眼看着一颗炸弹落在我头上。
“嘭……”
我被班主任一书煽醒了。
我擦了擦口水:“同志们,快统计伤亡人数……”
全班同学笑的前俯后仰,张景说:“哈哈哈,只有你一个负伤了,统计完毕。”
我顺着课桌望过去,用余光扫了扫小仙女,她笑的捂住肚子。我一下子就乐了,为博得红颜一笑,真他妈值得。
班主任点名批评了我,“有些人,烂泥扶不上墙,每天上课都睡觉,屡教屡犯,给脸不要脸,说你呢,还笑,陈青涛。”那时候我不懂事,还低着头笑,心里开心到爆,像是至高无上的荣誉称号。
后来,我永远记住了这几句话“烂泥扶不上墙”,“给脸不要脸”……这是我前半生受过最大的屈辱,但我都得忍着,因为我不够强大。
(六)在“文理分科”中逆流的我们
终于熬到高一结束,文理分科。
张景说:“甜甜是理科,我也要走理科了。兄弟,你呢?”
我:“我……我不知道。”
直到有一天晚上,我收到13972292995的短信“我在学校门口,你出来一下。”
当时一股脑穿着拖鞋跑了出去,跑到学校门口,累的气喘吁吁,人海中第一眼我就看见,一个貌美如花的小仙女站在马路对面,我就这样静静的看着,我从见过如此多娇的姑娘,我一定要多看几眼,当时还不知道这个世界上有一个词语叫做“喜欢”。
不一会儿,她走近我,递给我一张纸。
我:“给我纸干嘛?”
小仙女:“擦口水啊!你是不是有老年痴呆啊?”
我:“嗯嗯,啊,没,没有,你找我有事吗?”
小仙女:“没事,本来要给你还钱的,后来想想,买了这个送给你。”
我说:“好,真好看,这个音乐盒。”
心里想,妈的,买这个破玩意儿有什么用,能吃吗,还不如给我还钱,我可以买很多千层饼。
那晚,我玩了一夜音乐盒,给宿舍的每个人都显摆了一下,他们傻逼,至今都不知道小仙女是谁?
反正过了七年了,老子公开她的名字吧,高一九班李润之。
后来,我选了文科。
张景理科,曹南理科,傻鹏理科,甜甜理科,…………李润之,理科……
高二刚开学,小仙女还找过我几次。
她每次都会问我为什么选文科啊。
我说那你为什么选理科。
她说:“我不是告诉你了选理科吗?”
我:“你什么时候告诉我的。”
小仙女非常生气的走了。
(七)逃课,我喝酒,你喝分手
后来,张景叫我逃课出去喝酒。
我:“别吧,地理课,班主任的。”
张景:“我化学,年级组长杨增加的。”
我:“好吧,走。”
从下午一直喝到晚上,张景顺着椅子倒在地上。我把他扶起来,他倒在我怀里哭。
他说:“甜甜和我分了。”
我:“高考重要,女人不重要,分了就分了。”
他:“我爱甜甜,她和他们班一个男的在一起了。”
我:“要不咱们去揍那男的一顿?”
他:“从今以后,我和甜甜一刀两断,老死不相往来。”
我:“没那么严重,还能做普通朋友啊!”
他“我也要找个女生,我气死她。”
我:“找谁啊?”
他:“李润之不错。”
我:“你他妈喝大了吧,李润之是乖乖女,不谈恋爱的,不结婚的,人家是尼姑。”
他:“她和你关系挺好,你给介绍介绍呗!”
我:“你自己去吧,我回学校了。”
后来,看见QQ空间里,张景和李润之的合照,心碎了一地,小仙女啊小仙女,你再也不是小仙女了。那一年,我看了郭敬明最悲情的几本小说《悲伤逆流成河》,《梦里花落知多少》,《幻城》,《夏至未至》等等。
(八)原来,音乐盒还旋转着
高中毕业,搬宿舍时,又发现柜子里的音乐盒,还旋转着,音乐依然清脆,不知道她高考后,和谁,去了哪里?
我把音乐盒带回了家,放在床头柜,这样我每晚闭眼前能看见,每早上睁开眼睛也能看到。
四年前,外甥拿音乐盒玩,不小心掉地上碎了,里面掉出来一张小纸条,上面用圆珠笔写着“选理科,李润之”。
我跪在地上哇哇大哭,外甥拉着我的手说:“舅舅,我不是故意的,我让我爸爸再给你买一个,你别哭了好不好。”
我躺在沙发上睡了两天两夜,眼睛肿的睁不开。
(九)当迷雾渐散去,小仙女在哪里
第三天,我独自一人去丹江边上散散步,遇见了甜甜。她还和2011年一样,充满活力。
我:“甜甜,怎么样?”
甜甜:“什么怎么样?”
我:“高考啊!”
甜甜:“商州区中学嘛,你也知道水平,考的不行,我决定和张景一起复习一年。”
我:“你和张景?那李润之呢?”
甜甜“什么李润之啊?”
我:“张景不是和李润之在一起吗?”
甜甜:“什么呀,那晚,你和张景喝多了,张景给我打电话,我俩就和好了。至于李润之,她不是你的菜吗?”
我:“我……嗯嗯是我的菜……”
我沿着江滨大道一边跑一边大喊:“我去找小仙女了,代我向张景问好。”
想来也是遗憾,我没有找到小仙女,她的电话也不打通,她从这座小城消失了。
(十)原来,你也在这里
2018年4月份,我去西安电子科技大学玩,刚刚从图书馆出来,看见一个熟悉的背影走了进去,我喊到:“李润之。”
那女的回过头憋了一眼,然后上楼了。
我想,我又认错人了。还是别多想了,说不定人家出国了呢,走吧,兜风。
刚走几步,就听见有人叫我名字。
我抬头一看,小仙女就趴在二楼护栏上,还是高中的一脸笑容。
我们对峙了好一会儿,没有说一句话。
她开口了:“嗯……你这是见了老同学不打招呼的节奏啊!”
我:“我刚才叫了一声,还以为认错人了,现在看来啊,还真是,真是认错人了。行啦,我兜风去了。”
她:“哎呀,我好想兜兜风啊,可惜没人请我啊!”
我:“走呗,架子这么大,还得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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