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快请坐,兄弟我早已为你开辟了处地方歇脚。”“那我就恭敬不如从了。”
远远时,就听一阵铃响,激荡着整个山谷也因此震动起来。而开着茶铺的汉子一听这铃声,便眉毛舒展开来,忙打理着,腾出一个位置来,还备好了些茶水和茶点。这汉子不过40来岁,一副村野山夫的打扮。他开的茶铺,也不过是几很木头支起的棚子,但在这来往的商道中,却是客商们难得的歇脚之地。因此,茶铺虽简陋,却是格外的热闹。很多路过这里的商人都会进来坐坐,喝杯茶,谈天说地。
这不,铃声靠近些了,走来的是一个寻常打扮的客商牵着一头驴走来,那头驴脖子上就挂着一个很大的铃铛,刚才那声响就是从那儿出来的。却见汉子对那客商拱手作揖道:王兄,好久不见哪,请坐。”而客商也作揖回礼道:“是啊此去一别,就再也没见过面呀。”那汉子指着已打理好的一处地方,说:“快请坐,兄弟我早已为你开辟了处地方歇脚。”“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这一说令那初次经商的人即刻闭了嘴,不敢再说什么。
其实,早在铃声大作之时,其他客商便被这铃声吸引住,纷纷探出来,看是什么人能此得茶铺主人如此待遇。后来看清来人,大家这才明白原因。经商有了一定年头的商人们,见到了这新来的客商个个沉默不语,坐在位置上安心喝茶,大气都不敢出。当然,也有一些初次经商的商人好奇地向周围人打听:“那人是谁啊?”身边伙计这才告知他说:”他是我们县的知府王益大人。听说此人极有威望,为官刚正不阿。后来他干了几年,就辞官经商了。听人说他虽不做官了,但为人正直,遇到经商的人干一些违法的事,二话不说就被他逮到牢里去了。听说很多人栽在他手里,皇上听说这事,十分赞赏他,给了他尚方宝剑,允许他继续惩戒违法的商人。从此,我们再也没人干这等事了。““听人说,他常常是一边经商,一边在暗中观察商人们,只要见到又有违法的,他便毫不留情报官,哪个官敢不听他的呀?“一个长得大腹便便的商人插嘴道。这一说令那初次经商的人即刻闭了嘴,不敢再说什么。
我们身处乱世之中,大家都无法真正做到明哲保身吶!
此时,也就只有茶铺主人与王益交谈的声了。其他人装作不在意的样子,个个都竖起耳朵听着。只是他们的声音太小,实在是听不清。“王兄,近来如何?”主人发问了。“还不错,稍微赚了点钱。就是甚想念妻儿老母,还有你这个朋友"王益笑了,眠一口茶,又问:“辜兄你呢?”这下轮到茶铺主人笑了:“我一向对于儿女情长没什么兴趣,只愿在此摆摊卖茶,度过此生。”“好啊,辜兄,真羡慕你的生活。想我16岁入朝为官,后打算辞官回家。但为了养活家中几百口人,不得不经商过活,快忙活了大半辈子了,都还没你活得舒坦啊。“王益又喝了杯茶,眼中充斥着无奈。“哎,王兄。你为官几十年,一生正直,打击各种不平之事。如今,在你的整顿下,我们的商人们再也不敢违法之道,使百姓们能够受到恩惠,这怎么活的不舒坦了?”茶铺主人劝慰道。“哎,不好说啊。如今,我们身处乱世之中,大家都无法真正做到明哲保身吶,包括我也如此。”王益叹息着说。
茶铺主人叹息着,又继续埋头收拾茶铺……
他们便是如此,你一语我一语地聊着。不知道了多久,王益要走了,向汉子告别道:“辜兄,保重。带到明年的今日 再与你畅饮!”茶铺主人笑笑,说:“王兄保重,到那时,我定会为好酒好肉地招待您!”王益与茶铺主人依依不舍地告别,其身影也渐渐消失在茶铺主人的视线之中。
有好事的商人问茶铺主人到:“哎,您跟那王官人是什么关系?”茶铺主人却不吭声。他想起在二十年前的一次大雪天,他在茶铺门口遇到了一位饥寒交迫的少年,那少年眉青目秀,却衣着破烂。他好心救了他,并得知他是在进京参加科举考试的时候,无奈盘缠用光了,在又饿又累的情况下,倒在他的茶铺门口。于是,他就给了他盘缠,送他参加科举考试。没想到,他天赋异禀,一举夺魁,入朝为官。当官后,他一直很感激他的帮助,于是亲自带了礼物道谢,但他拒绝了。后来,见推辞不过,他只好提了两个要求。一是是希望他为官公正清廉,二是若是哪天他觉得累了,就来他的茶铺坐坐,两人一边喝茶,一边谈天说地。没想到,王益竟爽快地答应了,且这一坐,就是几十年。他无论是当官,还是经商,都时不时会去到茶铺里坐坐,与茶铺主人谈经论道。
要打烊了,茶铺基本没什么人了。主人又抬眼望一眼王益离开的方向,那里已经暗了下来,四周只隐约见到几点星火在移动,偶尔还有缕缕饮烟升起,渐渐与天空重叠在一起。茶铺主人叹息着,又继续埋头收拾茶铺……
文字:赵茂
小编: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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