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兼职
“动物发情的时候，用互舔的方式取悦彼此。我们也是动物，怎么做这样的事就不好意思了。还是说，羞耻心会刺激人的感官更敏锐。”
“你这张嘴，到底取悦了多少女人，练的这么油嘴滑舌。”
“应该说，这张嘴滋润了多少女人，到你这，才会这么舌灿莲花...”冯薪朵说着头又埋了下去。
陆婷闭上眼，感到自己的小腹又开始肿胀。
“你的声音真好听...”
陆婷皱着，心里有一万句难以启齿的话骂这个冤家，谁想她先送上两片柔软甜腻的唇堵住里嘴，恼羞成怒的脏话被始作俑者一口一口吞进肚子里。
算起来，冯薪朵和她相差不到十岁，看身材体重应该不如她。两个人同时倒下，偏她身上有使不完的力气竟让人抢不回一丝主导权。
在自己的领地被动挨打还输的心服口服，陆婷不得不承认前辈们功不可没啊。
“喜欢吃棒棒糖？”
冯薪朵盘腿坐在床尾，美滋滋的裹着棒棒糖。
陆婷撑起身子侧卧着看她，心里由衷的羡慕，年轻真好。
“吃糖有很多好处。比如，”冯薪朵转头探身爬过来，将吃糖美妙的体验亲口传授给陆婷。
完毕，舔嘴问，“甜吗？”
陆婷忙着换气，昨夜晕机的感觉又一次涌上头顶。
冯薪朵笑着抽身回到床尾，拿出包装花哨的细烟，指间轻夹，点火，深吸轻吐，淡淡道，“棒棒糖配烟，法力无边。”
女人抽烟对皮肤不好。
陆婷从来不抽烟，还厌烦身边的人抽，而且绝不和烟民有过于亲密的举止。实在不知道，烟草这种味道呛人的物品怎么帮人解压。
不过冯薪朵抽的不一样。她吐出的雾很轻，味道很淡，表情漠然似乎对烟草没有任何感情，而且更重要是烟草没有污染她的口腔。
“猫用尿液区分敌友，只要几滴就能传递大量信息，气味是动物最好的伪装。”她低头小心将烟灰弹在平整的糖纸上，“你家里女人味儿太重，偶尔掺些烟，反而不会暴露你是单身这件事。”
“你到底是干嘛的？”说起动物的生存法则头头是道，讲话的样子颇有学霸的深度。如果不知道她在便利店做兼职，说是博士后天才少女陆婷也信。
“不瞒你说，”冯薪朵伸个懒腰，放松过四肢开始穿衣服，牛仔裤兜里抖出一把银色的美工刀。
陆婷见她楞了下，纤瘦的腰身慢慢弯下，捡起刀的同时眼睛抬起与她对视，嗓子透着窗外零下一度的冷，“其实，我是个杀手。专挑长得好看，经常半夜醉酒而归的单身女下手。”
陆婷从那双深不见底的眼里，看到一抹寒光。
好看的皮囊下包裹着怎样的灵魂，被酒精麻痹的陆婷在此之前从未想过。那晚她担心出租车司机图谋不轨，特意在小区最近那个宽敞的路口下车，顺着便利店的光走了没多远到了门口，就撞见了她。
说话的声音温柔细语，送她回家的举止礼貌绅士，除了坦诚相待的动作野了点，这个女孩大概是世界上最不像杀手的人。
寂静的十几秒过去了，陆婷差点忘了呼吸。
“就你这小身板还杀手，美工刀也算凶器吗？”
“只要想杀人，刮眉刀也可以当凶器。”
冯薪朵嘴里的烟燃尽，烟头被她面无表情的用手掐灭，接着又点了一根。
她拿过床头柜上粉色的刮眉刀，用电影里的演员沙哑的嗓音仿佛自言自语，“人生总是如此艰难，还是只有童年？”
“总是如此。”陆婷坐起来，拿下她手里的刀，这一刻心领神会，“你这个杀手，真是有点冷。”
“我是化妆师，专门给明星艺人化妆的那种。”从业几年后，神颜天仙在她眼里也和萝卜白菜差不多了，一张张精致标准的脸，在她的粉饰下美的越发冰冷虚幻。
冯薪朵点点头，和她想的差不多。对于陆婷的主动坦诚，她决定回报一个秘密。
“做杀手是我的梦想，我的真实身份其实是催眠大师。从我们第一次见面开始，你就被催眠了，这几天你一直在梦里。”
“这样啊。”
冷酷无情的杀手人设立不住，开始玩虚拟与现实的心理游戏，看来小姑娘花样百出的本事不止开飞机这么简单。
“你不信？”
冯薪朵挨着她坐下，表情忽然严肃起来，叼着烟深吸一口，吐出一道长龙，问她，“你猜，这是什么？”
陆婷想都没想，脱口而出，“烟。”
“不对，”冯薪朵摇摇头，遗憾的说，“这是时间。”
不等她发问，冯薪朵的嘴里又吐出一个圈，“这又是什么？”
“时间？”
“不，”
陆婷又错了。
“这是空间。”
冯薪朵吐出第三口烟，“你再看最后这个呢？”
“时间，或者空间？”
“这和前两个不一样，”火烧到滤嘴一颗烟抽完了。
冯薪朵把所有烟灰收拢到糖纸里，再用纸巾包裹成一团揣进口袋，最后公布答案，“这就是个烟圈。”
陆婷愣了几秒，看到她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坏笑，这才反应过来，“你蒙我！”
气的她衣服都顾不得，张牙舞爪的扑上来，把这个满嘴胡诌的小骗子压到身下，正准备大展拳脚反攻阵地，突然冯薪朵的闹钟响了。
“不好意思，时间到了，还有兼职要做。”
陆婷不服气，瞄准她的喉结咬了一口，这才松手罢休。
做了一夜的远程航班，降落时天都快亮了，还起早去做兼职，眼下那团乌青也不小。
“不累吗？”
已经走到卧室门口的女孩，回头自信的冲她笑着眨眨眼。
“活火山经常运动，不需要休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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