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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座园林,承载着陆游一生的期盼

一座园林,承载着陆游一生的期盼

作者: 闰二月 | 来源:发表于2024-07-18 20:11 被阅读0次

来绍兴第二站,为沈园。

沈园与鲁迅故居相距不到一百米,是绍兴历代众多古典园林中唯一保存至今,具有800多年历史的宋式园林。

沈园原为南宋时期一位沈姓富商的私家花园,占地57亩,由古迹区、东苑和南苑三大部分组成。而现在的沈园面积缩减的只剩几亩。

沈园每年的游客接待量高达十多万人。其魅力不仅在于其美丽的景色,更在于它承载的历史故事。陆游与唐婉的凄美爱情为沈园增添了更多的文化色彩,使得沈园成为以爱情为主题的园林。

沈园的入口处,是一个由郭沫若题写的“沈氏园”牌坊。牌坊非常低调简陋,好像在映衬着曾经恢宏的沈氏庄园的败落,以及陆游唐婉爱情的悲切。

进入园内,首先进入视野的是一块中间断裂,却又藕断丝连的一块长圆形石头,上刻“断云”二字。不知是不是与陆游《禹迹寺南有沈氏小园四十年前尝题小阕壁间偶复一到而园已易主刻小阕于石读之怅然》中的诗句“壊壁醉题尘漠漠,断云幽梦事茫茫。”相关联。

导游解释说“断云”在绍兴方言中与“断缘”谐音。这块断裂的石头,加上“断缘”的诣音,八百多年的时间里,一直默默守护在这里,承载更多的似乎是陆唐二人在沈园的过往,以及伤心欲绝的悲凄爱情。让每位来此的游览之人,看到这都禁不住会心头惊悚。

园内一棵棵古老的树木,葱郁的竹林,古色古香的庭院,静谧而温婉的氛围,漫步在此,仿佛进行了时光穿越,来到了那个老去的年代。

在陆游很小的时候,陆游母亲就看上了唐婉,给他们订了娃娃亲。

陆游二十岁时与唐婉成婚。两小无猜,青梅竹马,婚后两人游山玩水,风流潇洒。

三年后,陆游母亲认为唐婉不尊妇道,让儿子整天沉溺于儿女情长之中,荒疏功业,耽误了陆游的仕途功名,开始迁怒唐婉,时常责骂。劝儿休妻,陆游没有听从。

四年后,陆母又以唐婉不能生育,误了宗祀香火,强行逼迫陆游起草休书。

陆游没有办法,父母之命不可一二再,再而三的不听,一张休书,了断姻缘。

虽然写了休书,可陆游实在无法与唐婉分开,就在外面买了一处宅院两人继续在一起。

这事后被陆母发现。她先斩后奏,直接给陆游迎娶了一王姓女子,并把唐婉嫁给了“同郡宗子”赵士程。至此一对恩爱之人劳燕分飞、各奔西东。

陆游与王氏结婚后,没有感情。开始把所有心思都用在学习上,参加朝庭举办的恩科考试,拔得头名。

当时秦桧认为陆游一直在追随自己的死对头岳飞,直接给Pass掉了。

第二次,陆游恩科考试又得第一,可这次因秦桧的孙子秦埙考的是第二,为了自己的孙子,又把陆游给Pass掉了。

几年之后,在公元1151年的一个春天,陆游忧心忡忡独往沈园,竟然意外遇到了唐婉。这对有情之人依然如当初,含情脉脉,默然相对。赵士程安排酒肴,让陆唐两人单独相见,聊表别离之情。陆游见人感事,心中触景生情。在唐婉亲手向陆游敬了一杯酒后,陆游在沈园挥笔写下了《钗头凤》于粉墙之上:

红酥手,黄藤酒,满城春色宫墙柳。东风恶,欢情薄,一怀愁绪,几年离索。错,错,错!

春如旧,人空瘦,泪痕红浥鲛绡透。桃花落,闲池阁,山盟虽在,锦书难托。莫,莫,莫!

诗里“东风”据说暗指陆母。“东风恶”表达了陆游对母亲的不满。

错,错,错。一错母亲不应对外宣传唐婉的不育。二错,自己应先考取功名,那样就不会与唐婉分开。三错,不应该顺从母亲休了婉儿。

莫,莫,莫,是说事已至此,不再后悔,不再留恋,不再埋怨。

一切罢了,罢了,罢了。

唐婉从沈园与陆游别后回到家中,悲恸不已,郁郁寡欢,终日以泪洗面。反复吟诵陆游的词,蘸着点点相思和了一首同样曲牌的词:

世情薄,人情恶,雨送黄昏花易落。晓风干,泪痕残,欲笺心事,独语斜栏。难,难,难!

人成各,今非昨,病魂常似秋千索。角声寒,夜阑珊,怕人寻问,咽泪装欢。瞒,瞒,瞒!

唐婉在写下这首词的第二年,郁郁而去。

这期间的陆游又去参加科考,巧的是秦桧死了,陆游得以中榜。而对唐婉的去逝浑然不知。

四十多年过去了,不知唐婉去向年已七十又五的陆游沈园重游。

此时的沈园,已完全寻不到昨天的影子。暗旧的池台,伤心的春绿,不见的唐婉,连即将落下的夕阳都带着哀怜。悲怆的诗人,面对旧日曾携手共欢的地方,泫然又成词《沈园》:

“城上斜阳画角哀,沈园非复旧池台。伤心桥下春波绿,曾是惊鸿照影来。”

幽梦匆匆,时光流转。一生放不下沈园的陆游,在八十四的垂暮之年,不顾年迈体衰,再游沈园,再来寻找他的唐婉。老去的只是容颜,不老的永远是那颗炙热的相思之心。悲悲戚戚留下了他在沈园的最后一首诗《春游》:“沈家园里花如锦,半是当年识放翁。也是美人终作土,不堪幽梦太匆匆。”

一座园林,留给陆游一生的期盼。这座风情万种、风花雪月的沈园,这座美丽凄婉、离别伤情的沈园,留给每一位来此游览的后人,不只是为目睹一眼古代园林的曲径通幽或婉约如画的小桥流水,而是感受一段缠绵凄怆的爱情故事,来凭吊一位兼爱国多情于一身的伟大诗人。

沈园,在导游绘声绘色的讲解中,在身临其境的感受中,在久久不能平复的心情中,与其说声再见。

(2024齐帆齐写作训练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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