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很久,终究还是无话。一个人,习惯了无话,也真就喜欢上了无话。有时我也会想,人的一生会不会因为话多而变得聒噪,因为话少而显得寡味。
属实说,我并不是一个特别无话的人,只是说我更偏爱以“无话”的这种方式活着。小时候最怕见生人,所以无话。长大后最怕去相亲,所以更无话。就连和我相伴最多的母亲也都一直认为我生来就是无话的。且每当有人向她问起我时,她也总是说,“我们家那孩子,就是嘴短,没话。”最后还不忘声明一下,“这不,至今还没找上对象。”似乎我的无话就是一种罪过。
习惯了长时间的无话,便也觉得悠然。我也习惯了每天醒来的不说话,不问话,不答话,只是默默地做着自己该做的事,无论家里有谁或没谁,我都能视如无睹的安然的操持完我应做的一切。这无关乎礼节,只是一种活法。
若是遇周末,我的这一天会变得极其的安静,手机是静音的,电视电脑也都是关闭的,唯有偶尔才会有的远处不知是什么的响声会间歇的传入我的屋内,以及不时还会隐约听到的车流声。诚然,这一切都是风的功劳,让原本可以很平静的屋内多了一丝丝的不平静,但我并打算要赏它什么。
虽说现实中的我话少,但在文字小说里我却又是一个不折不扣的话痨。我喜欢把小说中的每一段文字都当成是自己的话,然后再说给自己听。有时我也会因文字表现形式的不同,会微微一笑,会心头一紧,更会黯然伤神。虽说文字描述的都是假的或是旧的,但文字是真的,我的情绪是真的,且是新的。所以,我一直在考虑看完《大秦帝国》后还要不要再看历史,我的心还能否再承受一次来自历史的厚重。而这厚重却是一种我又无法向他人言语的痛,于是我只得选择无话。
有时我也会认为,一个无话的人就应多看书,无论是小说还是散文。看小说会让你心里有话,看散文会让你思想有话,总之一个人的无话只应表现在身外,而不应是身内。
文章的开篇我就说“人的一生会不会因为话多而变得聒噪,因为话少而显得寡味。”原本这一问就是答案,奈何我的一时愚钝竟弄到了这般田地。当我明白之时,文字也已经写了大半,于是也只能接着如此。
化用鲁迅先生的话说,“人生本无话,说的多了,便也有了话。”我想人之初本应就是无话的,只因我们总也是管不住自己的内心,总也想畅言一番。于是便也有了鬼谷子的警惕语,“言多必有数短之处”。
总之,我认为一个无话的人应是该活着的,且是无罪的,除了母亲对我“误判”之外,我再没觉得无话还有什么别的不好。且我一直也觉得,一个人若能控制住自己想要多话的欲望,也可算是一种成功。在我的认知里人的成功应分两种,一种是做人的成功,一种是做事的成功。
做事的成功,我们都叫它“事业有成”。做人的成功,叫什么?似乎没有。我们时常习惯以事论人,把事业有成的人叫做“成功人士”,殊不知这应是大谬。我们似乎也习惯性的认为做事成功的人,做人必然也是成功的。可事实确实如此吗?我想也不尽然吧。
上学时,老师时常提醒我们说,一定要先学会做人,然后再去学做事。这么多年过去了,又有几人是真正的先做人后做事?官场上的尔虞我诈,工作中的勾心斗角,现世中的唯利是图…那一桩,那一个,无不是都在宣示着一个人或是一群人做人的失败,可在利益面前,谁又会确真觉得呢?于是乎,我只得再次无话。
屈原说,“举世皆浊我独清,众人皆醉我独醒。”在我还没读《大秦帝国》时,我对屈原的“独清”、“独醒”,大为不信,觉得有些妄言。在我读过有他的篇章后我信了,也醒了。他不是妄言,而是事实。相比他,我更愿相信多年后的自己,也能如此看待现在的自己——当初的自己不是在妄言,而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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