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印象最深的事,是记忆中傍晚的天空,干净明亮,云乱七八糟的横躺着,颜色跟红烧肉一样。有时候能从里面爬出个飞机,看不清长什么样,只听见呜呜声,后面拖出一根细长的线,一直望到脖子有些酸痛,就从裤兜里掏出几个弹珠,或者拿出几张画片,开始吸灰。
————“童话里都是骗人的,还好我没有朋友叫闰土。”
我妈给我买了个玩具车,特别喜欢,我把它给拆了,启发我这么做的是鲁迅他儿子,也不知道在哪里看的,他儿子叫周海婴,拆了家里的收音机鲁迅没有打他,后来就经常拆来拆去,习得了一门手艺。我看的心痒,家里的收音机我很喜欢,有个叫中国之声的电台总是会放很多流行歌曲,舍不得拆。拆掉的玩具车我没能装回去,挨了打。后来家里的小风扇坏了,以为是自己弄坏的,忐忑的给拆了。我永远忘不了那天下午,来的太突然,像是被人重重的扇了一巴掌,我触电了。凭着仅有的一点电学认知我作死的去拆风扇的发动机,为了检验我的劳动成果,我插上电线,又被电了几次,我望着碎了一地的风扇不知所措,我想到华盛顿砍树的故事。于是我妈一回来我就扑通跪下了,果不其然,一顿好打……
————“该感谢我的父母,要不是生的这么好看,可能要单身一辈子了。”
我右手边的同桌是个大眼睛女孩,笑起来就像吃了加辣椒的炫迈。成绩普通,相貌平平,我很喜欢她,经常偷偷用她的涂改液,这让我省了不少钱买辣条。左手边的同桌是个温尔文雅的女孩子,皮肤很白,眼睛带着褶儿,我觉得她很漂亮,经常给她错的数学答案,所以她经常挨批评,我和那个大眼睛女孩就一起笑话她。
————鲁班是怎样炼成的。
我花了三个月的时间在桌子上刻我的名字,除此之外,我的凳子腿到处都是缺口,桌沿被刻磨成了缺口和杠条。到后面控制不住了,开始突击这幅桌凳最后的尊严,桌面。我看过我爷爷刨木头,这让我觉得我天生就是个好木匠,毕竟我跟我爷爷一样,一使用工具就是左撇子。我对工艺的要求十分讲究,先是用铅笔画出图案,圆珠笔勾勒出外框,然后就是拿石头和钉子凿。那段时间我沉迷凿东西的乐趣不能自拔,发展到凿泥土,凿石头,凿树。裤兜里总是装几颗钉子,它们是我最顺手的工具,只需要找个鹅卵石就能开工,有时候能凿出火药味,很烫。终于一石头砸在自己拇指上,凿东西这个爱好也就忘了一阵儿……
为什么我不是王什么聪,我爸爸为什么不姓马,为什么大街上坐法拉利的少年不是我。
可能是王什么聪小时候没学会吸灰,马爸爸的儿子也不吃辣条,法拉利少年更不会凿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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