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一张脸谱,它与我不谋而合。脸谱,都说是伪饰,应该撕去。然而我觉得,它为我抵挡了不少的唇枪舌剑和话语机锋。
我的脸谱上,画着一个遁世者的“诡计”,一副视力模糊的双眼,以及一个玩笑世间的丑角京剧颜色。我把这些颜色,赤橙黄绿,赤手搅成一团,变得面目模糊,再挂在眉目之上,不为虚伪,只为能够发呆时,恣意观看天上的白云。
人称我彼得潘也罢,我也爱这称号,这不失为一种自由。模仿庄周也罢,我自是喜爱这种气质,对于事物,远观而不亵玩。我见这世间,见这烟火和白雪,也见这人间生灵和熙熙攘攘。我爱看机锋对峙,入世对于一些人也该是极为有趣的。我独自观看,心里却野马驰骋,哒哒的马蹄,掠过山上花与草——诗人给予它们各自名字,很庆幸,它们也活得很好。
我这脸谱,也是绿林好汉般的义气,它让我在光阴过隙的难熬片段里开辟一片田野,于是乎,我在田野里也独自唱起了社戏,蟋蟀和臭虫皆拍手叫好。它让我的庸碌之心变得慵懒,得片刻大口呼吸空气,以至醉氧,恍惚间,摘一片云朵,搪塞金属的氧气瓶。
我生在万象的世界,便也活在这变幻的俗世,我乐于做个乐不思“打牌”、不思“进取”以及乐不思“高度”的庸人,我爱这时间的声色犬马以及触氏蛮氏之外的颜色,我一事无成,且大不太佳,至于耄耋之年,坚持不倚老卖老,宣示过了一个一生,一个自己可以拍拍胸脯,豪气吼一嗓子的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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