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在离家乡很遥远的彩云之南,在跟我的家乡苏北平原阔别了二十多年后,说不想家乡,那是不可能的。
甭看我白天人前人后脸上笑盈盈,其实我在静夜时,尤其是在午夜梦回时,我就不禁会想起我的家乡,想起那里不加滤镜也蛮好看的如画风光,想起家乡的父老乡亲和亲人。我尤其想起了她。
跨过长江穿过了平原,我又跟上次从无锡去往家乡一样,我看到了什么?
我看到了我的村庄已经醒过来,村东边鱼肚白的天空上,已经绽放开清新如燃的朝霞和晨曦。
那里可还有当年喔喔的雄鸡的鸣唱,可还有袅袅的乳白色的炊烟,在晨风中谱写出音乐家才能谱出的乐章,那跳动的音符,就是清晨朝霞和阳光照射在炊烟上晕染开来的色彩斑斓的光束。
然后,村里人纷纷上学的上学,上班的上班,还有荷锄的农夫和农妇,他们也向田里走去走出村庄。
在早晨的朝晖和阳光中,在晨风吹拂下,在萦绕在田园上空的晨雾里,那甩手无边的黄绿错综成一个大毡子的田野,此时此刻呈现出来一派宁静祥和的风光。
可是我依然忘不了那一年,我如约跟她在中午相见。忘不了啊,就在蓝天白云下,就在田野里金黄菜花映照着灿烂的阳光中,就在波光粼粼的家乡的河流边,我跟她作着诀别。
她还是那个娉婷袅娜的她,所不同的是,她背对着我,我看不见她貌美如花的脸;她的一头乌黑的头发扎着两根马尾辫,但辫子上依然扎着两个蝴蝶结;她的个子高挑挑的,身材好苗条,她上身穿着一件红的确良春秋衫,下身是一条湖蓝色裤子,和煦的春风吹拂着她的春秋衫,我那一刻已把她刻到我的心里。
其实我并不恨她,就是恨也恨不起来。我是爱她,但也不想占有她,但当她真跟我分道扬镳时,我又不能忍痛割爱,好似我对她的爱很矛盾,也有些不切实际,不着边际,又好像这是不食人间烟火的爱。
忘不了那时我跟她从小耳鬓厮磨,两小无猜,“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青梅竹马,无忧无虑,令人心驰神往。
忘不了我跟她一块走进校园,面对着小伙伴们笑我们是小俩口儿时,她却红着脸含羞带笑地啐他们一口,她嗔怪他们说:“瞎嚼舌根!”我们在学校里分开走,但放学后我们依然在一块儿。
我们一块去到广袤无垠的田野里去打猪草。曾经有一次,我说她姐姐对我很好,我长大后就娶她为媳妇。她发出银铃般的笑声,回荡在家乡田野的上空,回荡在蓝天白云下,如余音绕梁的仙乐,久久不息。
我已经好久没有听她笑起过,但每当想起她,她的少女的笑声就会在我的耳边响起,是那样回声嘹亮。回声嘹亮,恰如一粒粒的宝石掉到那铜盆里,发出充满无限魅力的笑声。至今我都镌刻在我的心上,从来不要刻意想起,终身也难以忘记!
齐帆齐微课特训营第6期第(7)篇1029字,累计7437字。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