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福的家庭是没有故事的。
相遇就是缘分,何来对错之分。至于以后生活中产生的种种不幸,谁又能轻易地讲当初该与不该。詹姆斯一直以来的“梦想”便是做到合群。上世纪70年代,作为哈佛里唯一的东方人,处在金发碧眼之中。区别对待,异样目光对他来讲是家常便饭。在这样的环境中生活,詹姆斯的内向,自卑便可以理解了。这样的人是值得可怜的,因为从来没有感受过同龄人的关爱,更别提异性了。一旦遇上愿意关爱自己的异性,便感激涕零。这也是为什么玛丽琳的一个吻便使得双方都陷入爱河。这样的爱情看似美好,一吻定情,但总归里面掺杂了怜悯的成分(即使玛丽琳没有意识到,詹姆斯也心知肚明),所以,从一开始,爱便已经不平等。
作为在哈佛读本科的玛丽琳来讲,母亲的叮嘱不时地会在耳边响起:你会遇上一个哈佛男人,一个令你心动的男人。在母亲的期待里,终于在那个夏季,她遇到了詹姆斯。他是那般的与众不同,而她不也一直是别人眼里的怪胎吗?上实验课的唯一女性,将医生作为梦想的奇葩……而且又符合母亲的标准:哈佛男人,出众的哈佛男人。有一个问题一直很令我费解,一个女人嫁给了金钱、权力、名誉……都是可以理解的,可嫁给了学历却是为何。也许玛丽琳的心中,母亲的期待永远不是那么重要,唯一的东方人才是她的理由。可她真的摆脱了母亲的期待吗?在中国,女人一直是男人的附庸品,从你性别确定的那一刻起,你就得学会接受这种不平等。来自东方的男人也将这一思想强加给了西方的女人,于是婚礼代替了学校,家庭代替了梦想。可烙刻在西方人灵魂里自由真的可以被三言两语轻易地磨平吗?
不幸的家庭总存在一种微妙的平衡。
婚后的第八年,玛丽琳“消失了”。什么信息都没有留下,只有内斯(大儿子)和莉迪亚(二女儿)陪着陪着焦虑不安的父亲詹姆斯。玛丽琳去哪呢了?她选择重新回到学校,再一次追逐她的梦想——医生。但在结业的那天她发现,自己又怀孕了。于是她跟着詹姆斯回到了家庭。可是,两个月的失踪却伤害了莉迪亚。那天,她与内斯一起走到家附近的湖旁,却被内斯推入湖中。在湖水灌满胸腔的那刻,她挣扎着抓住了内斯的手,也就是在那一刻,她许下了再也不让母亲“消失”的愿望。从那天起,内斯成了家里唯一了解莉迪亚的人。莉迪亚,这个家庭中唯一有着蓝眼睛的孩子。从此,玛丽琳的期待自然的落在了她的身上——追逐科学,成为医生。而詹姆斯同样将自己的期待给了莉迪亚——变得自信,合群。
为了不让母亲再一次的“消失”,莉迪亚对于母亲的期待,回答的总是“是”。选择了自己从来就不喜欢的科学。为了让父亲觉得自己有很多很多朋友,常常一个人拿起电话对着忙音自言自语。而整个家庭,只有内斯了解自己,他明白自己从来就不享受父母的这种关注,这种“爱”,但他却爱莫能助。在期待中生活,在期待中成长,也许只能在期待中死忘。终于那一天到来了,内斯收到了来自哈佛的offer.莉迪亚崩溃了,再也没人能懂她了。但她也意识到,自己终于也要学着说“不”了。
错误从哪开始,理应从哪结束。莉迪亚在晚上溜出了家门,走到湖边,跳上小船,解开绳子,独自将船划到湖中央。她明白,这一次,自己将学会说不,学会克服对水的恐惧。于是,她平静地跳下船。可是,她忘记了,她不会水,从来不会。可她已经摆脱了父母的期待,找到了真正的自己。不得不说,唯意志主义式的死亡真的很美。
莉迪亚的死让玛丽琳和詹姆斯意识到,彼此从来没有了解过自己的女儿,女儿只是维系这个“奇怪”家庭平衡的钥匙,只是他们的期待。
而我们终其一生都在摆脱他人的期待,找寻真正的自己。
网友评论
活在上一代人的期待中,但是我一直在找自己,我也曾经想过她的那种方式,但是没有去做。
我选择独自一人去生活。
我试着去和他们沟通。你们知道的,我们没按他们想的那样做,他们就很痛苦,我们就很内疚。这种内疚的感觉,和自己想要摆脱他们期望的想法,在脑海中冲突,极其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