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级的时候我头上长虱子,整个夏天,头痒的不行,心想,干脆去剪个光头吧,变成个小子也不错。可我害怕变丑,那时候觉得姑娘没有长辫子是假小子。
去澡堂洗澡,我会把毛巾披在头发上,长头发成了我的最终幻想。
我想,上天还是恩赐的。起码没有让我多长了一个丁丁。
奔着奥斯卡最佳去看了《丹麦女孩》,小雀斑的演技一如往日的好。好的让人担心他会入戏太深,想要变成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女人,又或者,爱上男人。
艾尔想起来小时候的玩伴汉斯,说要一起逃离这个地方,实现自己的理想,变成无忧无虑的风筝,有些话说一遍,有的人就当真了,不经世事的同性亲吻也好,陌生人递来的糖果也罢。
特立独行的人总是会死的很惨,好好的男人不当,非要穿裙子化妆,非要接受变性手术,结果最后把自己作死了,爱人痛失伴侣,世上又消失了一个艺术家。
是不是不作死就不会死?不会死的憋屈和通通透透的活着,究竟你要选哪一个?
女主格尔达在偶然的机会里诱导丈夫艾纳穿上了衬裙,成为自己的模特。艾纳穿上女裙化了妆美地让人挪不开眼,他开始有意识地去模仿女性的姿态,形体,动作,神情,甚至在扮演女性的角色中找到了发自内心的喜悦和快感,探秘到心中隐藏已久的莉莉,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当一场婚姻里,出现了三人行,即是,格尔达,艾纳和莉莉。感情的天平开始剧烈地失去重心。
艾纳穿上绸缎般丝滑的睡衣,风情万种的样子变成格尔达画里最迷人的女性主角,他一笔一划的描摹眼线,在镜子前观察自己的身体,身体里的莉莉欢欣雀跃,艾纳爱着格尔达,却又控制不住地以莉莉的面貌获得陌生男人的垂青。
男性载体的躯壳百般煎熬,他们相互爱着,又相互抢占这个躯体,分裂的想要寻求内外一致的和谐统一。
艾纳以一个矛盾复杂的男性体存在,越来越意识到上帝是搞错了自己的性别,他不断在男人和女人变装中找到自我价值的认同,一直到心中的莉莉强势剥夺艾纳作为男人的外在显现。
可他不是gay,他真的心中住着真正的女人,在那样的时代,孤独地找不到同类,不伦不类的纠集在自我困惑里。
我更心疼女主格尔达,看着自己的丈夫和别的男人亲昵,这份扭曲,只有她自己打碎了牙往肚里咽。诱导出丈夫心中的女性人物莉莉的,作为妻子的角色。从人妻到闺蜜,经历了雀跃绝望到包容,矢志不渝的,剔除所有世俗干扰,全身心爱着艾纳与他心中的莉莉,奥斯卡最佳女配她当之无愧。
直到遇见可以做变性手术的医生,阐述了“性别认同障碍”这一说法。艾纳才恍然大悟,原来世界上并不是只有自己孤独地想成为女性啊,在此之前还有个胆小鬼,害怕剥离错误的躯体,竟然逃走了。他说手术失败没关系,向死而生求得完整才不虚此行。
第一次手术之后,艾纳向着莉莉又迈进了一步,妻子格尔达担心他撑不过去,连夜从家里赶到手术现场。她走进房间的那一刹那,看见自己的丈夫躺在病床上,虚弱又惨白,瘦削的身体毫无生气,疼痛无限扩大,死神掐着咽喉发出悲戚的呜咽,像血液浸透了纱布,像尖刀刺在爱人的心间。这间病房里所有复杂情感的汇集,如孤独绝望纵生的死亡之花,狂乱生长在爱人无边无际的心房。
后来艾纳还是没有撑过手术并发症,和莉莉一起死在黎明前的黑暗里。
金星曾在节目里阐述过自己变性手术的过程,那种痛像是千万根针扎在皮肤上,流言蜚语是暗潮汹涌的的利器,不被大时代理解和包容,她说谁也别来哭惨,谁能承受这样的痛,谁会比我更惨!
谁,又能坚定不移地陪在爱人身边?
不怕被打败,不惧怕真实,勇于正视自己就是连死亡的刀口也要舔舐。我们坦坦荡荡的活着,就是为了拥抱欲望,接受真实的自己,告别苦涩的过去。
格尔达说:Let it go.希望我们都能自由自在地飞翔,别被这世界打败。
这个时代悲剧够多了,可我们不需要那么多的悲剧,我们能做的就是爱自己,并且给予别人更多的宽容。有些人一辈子逃避做自己,有些人为了做自己坚持在各种层面突破,蜕变,才不至于陷入被动,不被大潮流裹挟。人性的尊重,在不断抽丝剥茧中挣扎,直到覆灭般的孤独和疼痛把眼泪摧枯拉朽般沥干,一切才重新归零,还原生命本来的面目。
我想我是特别特别爱你,想给你所有我能给的一切,包括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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