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一辈子会有无数个五十天,这无数个五十天放在任何一个期间的五十天上都有重合的可能,单单2020年的眼下已过的这五十天是将来和谁都格格不入的。她将被铭记在人类历史上。
五十天来,国家在牺牲一切可以牺牲的东西,独独为换取一个又一个濒临在死亡线上的弱弱生命。
五十天来,白衣战士逆向而行,在病毒环伺的武汉用生命拯救生命,用速度超越死神。
五十天来,十四亿国人画地为战,生生看病毒的恶魔在一点点离国人远去。
五十天来,我用文字打发时间,靠遛狗增强锻炼,听秦腔缓解焦虑,看小说隐藏担心,学厨艺丰富生活,刷手机沟通世界,搭顺车走出村落,望南山等待春来。
最初的几天,担心成了我的全部。俩孩子是逃出了武汉,却被拦在了湖北,恶魔有可能在他们的头顶不停地盘旋,十四天只是个人设的期限,谁愿意把安全寄托在时间的点上,当祈祷成为可能有效,那我就在祖宗的圣像前烧香叩拜。当第一个十四天隔着千里在报平安,心才有所安。
遛狗是我的早课,每天早上看着小狗急不可待地窜出门的急迫劲儿,想想这些年欠了她多少。利用这一段时间,能补回来多少就补回来多少。阳光明媚的早晨,阴天轻霾早晨,雨天两阵雨的间歇,都让她在自然中释放天性。在一堆草垛上蹭痒的憨态驱走了我的担心,安祥应该是这个世界的写照;在一株大叶女贞下标记,走得再远也应该记得回家的路;见了异性就狂追,谁都有青春和季节的萌动;葡伏着想捉前方的鸟,优雅的身姿象个战士。
码字是每天早饭后的必修课。找房子中最安静的一角,半躺在圈椅中,把双脚搭在床边沿,临着窗,冥想一会儿,整理一下思路,好了,就一路写下去。无病呻吟几句、有痛哼哼几声。每天写一篇随心所欲的文章,算作对将逝一天的怀念或放弃。
除了别的没有,时间有的是,缺少话题,就想到那是那,看到啥写啥。当然,对你的突然闯入我毫不介意。你点缀了我一段无聊的生活。
于是赢得了一些人,也得罪了一些人,愉快了一些人也添堵了一些人。盼望着用每天写字练脑练手,以推迟老年痴呆敲我的门,会有效果吗,还有待检验。
小说《简爱》看得很顺利,人物不复杂,事件很明晰,语言可取处太多,值得三看四看。
《荒谅山庄》就不是这样,不蔓不枝绝对是对这部书讲的,看了三百页,还看不出作者在讲什么,意图在哪儿。但我能看三百页,耐心是近十年所没有的。
听戏,我只听袁克勤的《打镇台》。味道用耳朵才能尝出来的只有老一辈唱的秦腔。新人讲花哨,就象青楼上的风尘女,一搔头就恶心了人,一颦首就透了底。
写毛笔字极少,只在路过书房,闻见臭墨,看见笔手痒时天马行空地写三张五张。从这儿知道我的心还是不静。写字趁儿时,读书随时都不晚。
好晒太阳,额头两端的黑是太阳的脚印,这是我最大的改变。
昨晚友人来,说我该把白发染一染。
如果疫情结束了,那俩孩子也回来了,我就去染发,再年轻一回。好主意,我说!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