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发湿透了

1.

“我注意到在马路中央有一个没有腿的乞丐，正在努力用手支撑着，向对面的屋檐走去。雨水顺着他破烂的衣服流下来，他的头发湿透了，他低下头，努力让自己少淋湿一些，然后用力摆动双手。”
            ——衷曲无闻

每个人都不容易。

日子都在过，在每个人心里都有不一样的滋味。

这两天去练车的路上，我总是能看到在路旁工作的一对夫妻。

这两天天气闷热，带着南方特有的回南天。

昨天，天气闷热，丈夫穿着短袖，妻子穿着长袖。

我走过他们身边时，他们正在搬一袋袋水泥。

水泥被抛下去，卷起一层尘土，丈夫穿着短袖，尘土飞扬飘落在裸露的胳膊上。

他看了看，妻子从他们带的包里拿出一双袖套来，减轻点尘土带来的骚痒。

看起来，这似乎是令人感慨的，他们身上映射了太多人的生活，日复一日。

今天天气冷了些，丈夫和妻子都穿着长袖，我有一次从他们身边经过，我看了看他们，笑了笑。

丈夫笑了笑，视线很快转过去，妻子也笑了，我们相对点了点头。

头发湿透了，心里暖流过，看着心尖上的人，一切似乎都不那么苦了。

头发湿透了

2.

以前看文章，儿女偶尔打了一个电话给父亲，父亲都能高兴半天。

对此，我之前是嗤之以鼻的，对这种情况抱怀疑态度。

所以，我很少主动打电话给父亲，偶尔父亲打过来也只是简单地说一下，草草的挂掉。

新的一年来到，我对父亲这个概念又有了新一层的理解。

昨晚，我主动打给父亲。

时间是九点五十，他准备睡觉了。

铃声响了两下，被接起，我能明显的感觉到他困倦的气息。

就这么聊下来，他的语气都跳脱着开心的因子。

我能感觉到，他很高兴，高兴我能和他说些生活上的琐事，学习工作中遇到的问题，我又是怎么解决的。

就这样，我们的谈话很融洽也很开心。

挂了电话后，我相信了之前文章里所说的，父亲也是一个极其容易满足的生物。

父亲所谓的奋斗，也不过是为了给自己家庭更好的条件。

我回想了之前和父亲的通话，突然发觉，父亲从来没有挂断过我的电话，偶尔的不接也只是因为工作听不到，过后都会打过来。

他在水泥地上，头发湿透了；

他在钢铁架上，头发湿透了；

他在写字台上，头发湿透了；

他在讲课台上，头发湿透了。

他，有一个共同的名字，叫父亲。

头发湿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