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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向南水漂船(5)

云向南水漂船(5)

作者: 敏哲 | 来源:发表于2017-06-18 16:27 被阅读0次

蹲在院子里的父亲长叹一口气,无奈的独自抽着烟。

已十八岁的玉娥,从地里收工抗着锄头回家,蹲在院子里的父亲让玉娥放下锄头,"玉娥,(大)有话跟你说","大你咋蹲在外面,额娘呢","听大慢慢说你千万别哭,.......你的亲大亲娘过几天就要来认你......",没有任何心里准备的玉娥泪流满面的听父亲讲了一个让她难以接受的事实,已经十八岁的自己竟然不是父母亲生的。

解放前嵋坞岭下的一段父亲不愿提起的往事,那是一个闷热的夏天。

一九四六年,正是兵慌马乱的时候。

一国民党部队路过嵋坞岭下的这个村落,当时部队就驻扎在嵋坞岭下.其中一李姓军官带着怀孕即将生产的太太,当时国共两党正在争战,国民党有的在抗争的,也有逃到了台湾。

八月份,被村里人称呼为李太太的一个美丽女人,生下了一个女孩,七天后部队撤离,这个刚出生不久的女孩就被父母送给这个村的一户人家寄养.因为这家人刚出生的孩子不幸夭折,就收养了这个女孩.说来话长这一寄养竟然是十八年。

这期间玉娥并不知道自己的身世,吃苦受累照顾弟弟妹妹和偶尔犯病的娘,时间长了,对她很好的父亲舍不得,当玉娥的亲生父母来找,便撒慌说当年的孩子已经不在人世了,必竟养了这么多年谁也不想把这么大的孩子再还回去,泪如泉涌玉娥默默地在哭,十八年哪!突然听说自己不是亲生的......

沿着嵋坞岭,从西安城里来了一对寻女的中年夫妇,父亲隐瞒多次说是当年的孩子已经没了,可架不住那满眼期盼,礼貌忧郁女人三翻五次的恳求,腰板很直,军人气质的男人也在一声声叫着大哥,"她想孩子多年,天天梦里惊醒哭着想找女儿,如今我们终于回来了,您就让我们先见见孩子吧,求求您了大哥",憨厚朴实的父亲终于还是道出了实情。

玉娥红着眼睛咣当一声推开门,娘在嘟囔着家里大小孩子的不是.......

生不逢时的玉娥原来是出生在这嵋坞岭之地,却又被亲生父母抛弃,已长大成人的玉娥怎么也无法接受这突如其来的事实。

古时候留下来的栈道嵋坞岭,这里有大片的苜蓿,紫色的苜蓿花娇羞簇拥着绽放,阴沉的天空下,嵋坞岭此时显得神秘异常!

犯病的娘不管白天黑夜会带着玉娥和妹妹来到这嵋坞岭,重复讲述着只有她自己才懂的关于早已死去的一个孩子的故事。

妹妹每次都恐惧的拉紧玉娥的衣服,白天好点,晚上玉娥心里也紧张,流着泪劝说着病娘清醒点带她和妹妹一起回家,

混沌意识一旦犯病的娘,满脑子里只有她早已失去的孩子,无视眼前的一切,任由她和妹妹哭泣也唤不醒痴迷的娘,只有被爹发现一路寻找,玉娥和妹妹才会从恐惧中解放!

夏日闷热的天渐渐暗了下来,默默流泪的玉娥不想回家,看到村庄升起的炊烟,蛐蛐鸣叫着,千年栈道的嵋坞岭传来风的呜咽声。

远处传来"玉娥........玉娥......."的呼唤声,一直疼爱自己的爹在喊伤心的玉娥回家,星星点点镶满天空,没见过面的亲生父母不久便要来到此地认亲。

嵋坞岭上开满了无名小花,延绵着伸向远方......

(有空再谝,适逢父亲节,愿天下的父亲快乐安康,远离的儿女背后一直能有父亲温暖的目光)6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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