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魏六朝,隐居成为一时风尚,隐士之多为历代之冠。被称为“千古隐逸诗人”的陶渊明,他在那篇《饮酒》第五的诗中写道:“结庐在人境,而无车马喧。问君何能尔,心远地自偏。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
“山气日夕佳,飞鸟相与还。此中有真意,欲辩已忘言”。这首诗超凡脱俗,自道其乐,充满了对隐居生活的赞美之情。诗中那种美不胜言的恬适惬意,充满生趣,令人羡慕不已。
宋人罗大经在《鹤林玉露》中一段描写他山林生活的文字:
“从容步山径,抚松竹,与麛犊共偃息于长林丰草间。坐弄流泉,漱齿濯足。既归竹窗下,则山妻稚子,作笋蕨,供麦饭,欣然一饱。弄笔窗间,随大小作数十字,展所藏法帖、墨迹、画卷纵观之。
兴到则吟小诗,或草《玉露》一两段,再烹苦茗一杯。出步溪边,邂逅园翁溪叟,问桑麻,说粳稻,量晴校雨,探节数时,相与剧谈一饷。
归而倚杖柴门之下,则夕阳在山,紫绿万状,变幻顷刻,恍可人目。牛背笛声,两两来归,而月印前溪矣。”
元人陶宗仪看了这段文字后说:“余家天台万山中,茅屋可以蔽风雨,石田可以具嬗粥,虽行江海上,而泉石草木之胜,未尝不在梦寐时见也。偶读卢陵罗景纶大经所著《鹤林玉露》……余盖亦知此妙久矣。风尘鸿洞,豺虎咬人,几赋归与之诗。计无所得,又未知何日可以遂吾志也。掩卷为之三叹。”对罗大经的生活充满了艳羡神往之情。
在这样的地方,不见了官场的尔虞我诈,没有了世俗的纷烦嚷扰,不必再发“长恨此身非我有,何时忘却营营”的牢骚,正可以进入一种忘我的、天人合一的境界。
自陶渊明以后,历代写山水之居的诗文不胜枚举,且往往写得清新脱俗,情辞并胜,具有极强的感染力和诱惑力。山水本身的宜居环境与诗文对它的渲染,使得山水之居成为古代文人士大夫的一种生活向往与精神向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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