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过得真快,一晃又是一个月的20号了。
可时雨作为何夕酒馆的伙计,是没有休息天的,况且他当初被青铃捡回来的时候,他告诉过青铃自己身无分文,居无定所,所以青铃才心生怜悯收留了他,让他做了这何夕酒馆的伙计,并免费提供吃住,所以时雨一直以来也未再提过自己的任何事。
可是青铃不知道的是,时雨当时对着青铃说的其实只是说了一半,他当时确实是身无分文,也居无定所,但绝对并不是因为是他家里孤立无援,所以才那样窘迫。而是因为他是抗婚,毫无准备地从订婚现场逃婚逃出来的。为了躲避家人的找寻,时雨从不用银行卡,也不联系家里人。
不过,也许是时日久远了吧,从今年起,在每个月的20号左右,时雨总是在下午会消失一会儿。
因为并不曾影响过何夕酒馆每天晚上开门,所以青铃从来不知道时雨这每个月固定的时间里消失时是去干嘛的。时雨不说,青铃也从不问。
其实他是去了邮局,他去给她妈妈的卡里汇了五百二十元,附言是:妈妈,我爱你,安好勿念。
今天时雨趁着下午空闲又去邮局汇钱了,但是一场倾盆大雨把时雨留在了邮局暂时回不去酒馆了。
青铃眼看着雨越来越大,看不到时雨来店里,便百般无聊地抱着她的那个大橘猫小肥照样把酒馆开了门。
门刚开不久,来了一个中年贵夫人。女子约有40出头的年纪,雍容华贵,模样似曾相识,却又不知何处见过。青铃心存疑虑又不明就里,只静静地把女子迎了进来。
雨很大,那来人身上大部都淋透了,一进门就到处张望,青铃赶紧让她进得内堂去,拿了条毛巾让她把雨水擦干净。然后泡了杯姜糖茶递给了她,她轻言轻语道了谢后,这才不紧不慢接了下来,喝了几口说:“你的店倒是蛮别致的。我其实是不喝酒的,只是刚才突然下雨,附近又没有藏身的地,才到了你这酒馆来避雨的,打扰了。”
青铃浅浅一笑摆摆手:“没事没事,到我这酒馆来的千奇百怪,什么状况都有,我都习惯了。况且我开着这酒馆并未为钱,只是图个开心。你来的正好,可以陪我解解闷。看你的样子,像是在找人?”
女子闻言神情忽然暗了下去,盯着青铃许久:“你看着挺面善的,也罢,告诉你也无妨。我是在找寻我儿子施浩钰,小钰的!”
青铃闻言眼前一亮,来了精神:“为何找?难道是他不见了?”
女子一鼓作气喝完了姜糖茶,面色也开始红润了起来,由衷地说:“谢谢你的这碗热汤!喝完很舒服!”她盯着碗里的姜丝继续忧郁地说到:“是的,他不见了!很久!那年他刚进去了央企实习,正遇上他爸爸的公司扩张需要商业联盟。他小妈为了笼络人心,硬是要逼着我的钰儿娶了地产界大鳄孙小满的女儿孙尚箐为妻,说是两家联姻,实际是想控制死我的钰儿。”
“可怜我的钰儿自从我和他爸爸离婚后一直与他那小妈不和,所以死活不依,这不就逃婚了嘛,都几年了。这孩子犟的很,离开他爸家从不用家里给他的卡去生活和消费,只是今年起每个月我的卡会固定收到没有具体地址的汇款,只知道是江南市周边。”女子正说着,她的手机突然叮的一声来了条短信。女子看着短信,突然笑了起来对着青铃说:“瞧,我的钰儿又给我打钱了!他这是给我报平安呢!”
青铃情不自禁跟着轻松了起来,她舒了口气顺手拿了一瓶波尔多红酒给那女子倒了一杯:“夫人请喝,这杯我请你的,暖暖身子。”
女子笑笑推开姜汤杯子,一手悄然握住了玻璃高脚杯晃了晃里面的红酒,轻轻抿了下:“谢谢,这酒不错!再醒一下会口感更好!”青铃点了点头表示认同,忍不住接着问:“后来呢?”
“后来,我也是最近才听他最好的朋友说他好像在什么酒吧里上班,所以我每个月空闲的时候就出去找找看。眼看走过了大半个江南市,一家家酒吧的问,也没寻到他。今天到你这酒馆避雨倒纯粹巧合了。”她看一眼门外:“嗯,好像雨小了不少了,我也该回去宾馆休息了吧。”女子说着又幽幽地看了看门外的树影婆娑,随后便开始站了起来,临走前小心地用一只手指逗了逗青铃旁边趴着的小肥。小肥不给光,甚至一脸不高兴地换了个姿势又埋头睡了过去。女子便又笑了笑解嘲说:“呵呵,我就不打搅它睡觉了,走了。谢谢你的汤和酒!”
青铃也轻笑着抚了抚小肥的背毛说:“客气!那就再见啦,你会很快找到你儿子的。”便起身送了女子出门。”
女子走后,时雨表情复杂地从门外一侧闪了进来,一边收了伞一边问青铃:“刚才的客人没说什么故事吧?”
青铃看着眼前的时雨,再想想刚才的中年贵夫人,猛地问到:“时雨,你刚才是不是早就在门外了?”她挑了挑眉毛:“说吧,你是不是逃婚,逃出来我这地儿的???”
时雨突然结巴了起来:“你,你,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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