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油市闹翻了天,发生的大事,抢了全世界的新闻头条。
闹翻天的事情,不知道是诡异还是神奇,一个黑恶势力团伙及所有有关人,在被宣判后的第一个夜里,全部失踪。不管看押在哪个地方的罪犯。
警车的急叫声成了乌油市的日常,不管白天和黑夜,乡间和市里,到处都有穿警服的人的身影在晃动。
上层震怒,限期破案,一月为限。但是动用了各种侦察手段,现代的,传统的,高级的,原始的,失踪的罪犯无一人露出头发丝一样的线索。
由下到上被压下来破案的代理局长的级别一个比一个高,一个比一个撤下去的惨,一连倒下去了八个。
第九个走马上任的包局长,是省政法委书记,祖籍乌油。包局长回乡挂帅破案,乌油市的警力统掌手中。仍然是鸡飞狗跳半个月,一无所获。
但是他深入群众之中,逐渐掌握到一个情况。人们对失踪团伙的每一个人,都有恶毒的诅咒,甚至涉案的官员。最多的诅咒是罪犯们在地狱里被熬骨炼油,投胎托生作牛马,以赎前世的罪。
深夜,包局长苦思冥想案情,他忽然灵光一闪,有了一个异想天开的推测,并随即产生一个主意,并且立刻、马上付诸于行动。他奋笔疾书写下了计划。
第一步,发布命令召回各处警力,恢复以往的日常工作,不许再劳师动众扰民惶惶。
第二步:他要深入了解被黑恶团伙祸害的苦难群众,现在和以往的家庭状况。
第三步:黑恶团伙犯罪份子家庭成员的生活状况。
经过十个工作日的调查入访,包局长总络情况,气愤不已。判刑的犯罪分子的家庭基本上生活优渥,甚至不少人的子女或老子、或兄弟姊妹混得风生水起,体面有份。而受难的群众则截然不同,有的家破人亡,有的妻离子散,有的家庭的子女因为家庭的灾难,丧失了本来的大好前途,走上了背井离乡的外逃生涯。给他们制造灾难的黑恶势力虽然被打掉了,但生活状况基本上没甚改观。
“怪不得黑恶团伙被打掉了,民间的怨气还不消,根本原因可能在这里。”盯着厚厚的卷宗,包局长陷入了沉思:“犯罪分子的集体蒸发,和这些情况有没有关系呢?如果有,又该从何下手寻回这些失踪的罪犯呢?即使万一寻回这些人,又该怎么办呢?”
包局长眉头紧蹙,双眉之间皱成了一个大疙瘩。他坐不住了,盯着卷宗在办公桌前来回踱步。
忽然,有人轻咳一声,清晰入耳。包局长抬眼一看,大吃一惊,只见一人赫然端坐在他的办公椅上。
那人国字脸膛,剑眉朗目,唇红齿白,一身白衣,整个人仿佛是一尘不染的天外来客。对这个人的突兀而来,包局长一点也没感到惊惶,反而有一种异样的兴奋和鼓舞。仿佛这个人的到来,给他体内注入了能量,带来了希望。
因为包局长知道他的办公室是门上锁,窗落销的,外面又监控重重。这人能够神不知鬼觉地出现在他的办公室里,必是异能之士。而异能之士的一身正气,又使包局长本能感觉此人是来帮助他破案的。
果然,不等包局长开口询问,神秘人就笑吟吟地说道:“包局长忧民之心可喜可敬。你适才的忧虑,感动了郑场主,特派我来接你到淮南衡山走一遭,去寻找你心中问题的答案。也好使乌油失踪案早日尘埃落定,不再纷扰天下。”
包局长闻言大喜,不及客套,急急就说:“大侠果然是知情人,真是天助我也。好好好,我马上联系飞机,去湖南衡山。”
“哈哈。”神秘人笑道:“包大人不要南辕北辙。去淮南衡山是破案,去湖南衡山为旅游。再说飞机也飞不到地方。”
“淮南衡山?”包局长这次听真切了,他大惑不解:“飞机还飞不到?那是什么地方,怎么去?”
神秘人哈哈一笑,不答他话,只道:“我带你去。”说着朝包局长轻喷一口青气,他顿觉双眼迷离,昏昏欲睡。
“我怎么了?不行,我不能睡,我得让神秘人带我去破案呢。”包局长强打精神,挣扎着睁开眼睛。
他正努力要上下眼皮分开时,忽觉一股凉风掠面,顿时头脑清醒,眼皮忽松,猛然开眼,一片景像映入眼帘,让他心惊肉跳。
原来包局长现在已经置身于另一个世界,他仿佛穿越来到了古代的农耕社会。这里满田间劳动的人,个个瘦骨嶙峋,拔草的,捉虫的,担水的,挖河的,无不徒手劳作。身上淌着汗,眼里噙着泪,个个默默无言。
天地苍茫,一片悽惶。包局长心中悽凉,忽然想起神秘人,四下寻找却不见。他想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便向最近一个人走去。
“老乡,你好,这是什么地方?”包局长向一个身薄如纸片一样的人问道。可那人却似他如空气一般,不看也不理。
包局长胆子大,知道必有怪异,他要探究究竟,嘴里说着“你好”,佯做去与人握手,伸手去抓眼前人手臂。不料那人忽然飘向远处,若无其事地继续手中工作――认真拔草。
“鬼?”包局长心中一凉,闪过一个心惊的念头。他转身就跑,头也不敢回。
跑着跑着进入一个小树林,包局长又看见前面一堆人。那堆人熟悉的身形使他猛然止步,定晴观看,辨认仔佃,蓦然心惊,这群人正是他尽心竭虑要寻的失踪罪犯。
“呼叫警力。”这是包局长的第一想法。他伸手去掏手机却摸了空,惊出一冷汗。心急如焚之际,神秘人忽然出现面前,说:
“包局长,紧张什么?”
“就是他们,乌油市那伙失踪的黑恶团伙分子。快,你快帮我联系警力,一个不能再让他们了。”包局长央求神秘人。
“不必联系警力。他们会哀求你带他们回去的。”神秘人笑道。
这时那群人听到这边说话,向包局长看过来。就有人喊一声:“包书记。”一群人都跑过来,到包局长跟前噗噗嗵嗵跪了一地。
最前头的包局长认识,是他的老部下黄书良。黄书良跪在最前头,涕泪交加:“包书记,求求您带我们回去吧。我们都认罪伏法。判我们为我们的受害人做牛做马吧,直到无 常大人肯拘我们去地狱。”
包局长一时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诧异道:“该怎判,自有法律规定。你这是要求的什么呀?”
“包局长,你想带他们回去,就按他们要求的做。不然的话,他们还会回到这里的。”神秘人替黄书良做了回答。
“是啊是啊。包书记,不判我们为受过我们害的人做牛做马,在这里我们要永受熬骨炼油之苦,不得转世。”跪在地上的乱糟糟的说着一样的话。
“熬骨炼油?”包局长讶异地叫道。
“是的。包局长。”神秘人说道:“这些人罪大恶极,民间积怨太重,虽死不能消怨。所以他们必须到这里用他们的汗水浇灌受害人的庄稼,用双手为受害人创收财富,用脂膏肥沃受害人的土地。直到受害人在你们那个世界摆脱贫困,逐渐淡薄了对他们的怨恨。这些人才交付阴司处理。”
“才交阴司处理?那这里又是什么地方?”包局长问神秘人。
“淮南衡山化怨道场,也叫畜役农场,到这里的人都必须付出牲畜一样的役力,来消弥他们在你们那个世界制造的怨恨。”神秘人道:“不过一般的都是死后拘禁在这里,只有你们乌油市的这帮恶徒生身到此?”
“为什么?”包局长脱口问道。
“因为他们制造的民怨太大,怨气遮天,我们才得以来去自如,活拘他们到此。”神秘人说道。
包局长忽然脸色通红,喃喃说道:“我又该怎么做呢?”
神秘人道:“包局长有忧民之心,一定会想明白该怎么做的。等你想明白了,知道该怎么做了,惊天动地的乌油失踪案也就破了。包局长,既然知道了人的下落,请回吧。”
包局长刚还想在说些什么,忽觉一阵迷糊,待再强打精神睁开眼看,已经身在办公室中。当然,不见了神秘人。他感觉仿佛梦一场,但耳边清晰的叫声又使他觉的不是梦。这个声音在办公室回荡:
“判我们为我们的受害人做牛做马吧。”
再次翻阅过办公桌上那厚厚一堆的案宗,包局长自言自语道:
“对,都改判成无期劳役,让些犯罪人的劳动收入接济受害人家属,直到富裕。”
包局长立说立行,奋笔疾书一夜见闻,并预作判决。写好了,决定上报高层。
正在他累了想歇一会时,忽然秘书进门汇报:
“报告局长,接各看守所报告,所有失踪的犯人都忽然现身在原监押处。只是个个骨瘦形销。”
听了报告,包局长身子一歪,竟睡着在了办公椅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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