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女人的名字叫臧礼英(1)
今天是大年初三,此时是凌晨,我却没有了一点睡意。其实,昨晚睡得也不是太迟,属于正常时间正常休息。此刻,我躺在床上,想将一个女人的名字写进简书。她叫臧礼英,她是我的亲生母亲。
母亲是腊月二十三生的。自从进入腊月里,我就一直心神不宁的。那天由于忙着,我没有去给母亲烧纸钱,除夕夜也没能前去,你说我的心能安吗?
昨日中午,兄弟姐妹们于“芙蓉小镇”小聚,瞅着弟妹们开心的模样,我的内心有点莫名的沮丧,但还能把持住自己。 我只是在想,等我手头宽裕的时候,母亲却不在了。
在我的记忆里,从我记事开始,我就知道我的母亲有点与众不同似的。不是说母亲的容貌丑陋或是美丽,也不是说母亲的性格古怪或是温顺,相反,我的母亲是个不高不矮,不丑不俊,性格非常坚强的女人。这是母亲留给我的一生的财富,无以伦比。母亲与别人都不曾在我面前说过她性格坚强,我是从他人的眼光与跟她相处的琐碎日子里感悟出来的。
母亲一共有十二个兄弟姐妹,不知何种原因死了两个,生存下来的五男五女中,母亲排行老四。 可见,母亲在娘家能享受到什么样的待遇是显而易见的了。据说,母亲嫁给父亲的时候才17岁,她和别人不同的还有一点,那就是母亲与父亲是姨兄妹关系。正是鉴于这种关系,小时候我就觉得祖母与外婆走的很近。
母亲是个急性子女人,她说话做事都很干净利索。在庄上,她要么不说话,只要说了,好像都会得到别人的附和。因此,无论庄邻们遇到什么事情,只要母亲一开口,别人立马就会说,就按照礼英的办吧!
祖母对母亲的评价一直是“我这个儿媳妇,能干着呢!”小的时候我听不懂祖母的话,有一天母亲听到祖母再次说起的时候,她曾对我尴尬地笑出了声,然后便搂着我的身子说,丫头,你奶奶那是在说反话!
反话?我更是模糊的了,反话正话都听不懂了。但我知道,那一刻,母亲脸上的笑容却是真真切切的。
每当此时,我都会在心里暗暗地对自己说,等我长大了,一定要做一个母亲这样的女人!因为母亲每天总是早起早睡,话也很少,总是在默默地干活,她的手里仿佛总有做不完的事情似的。我这样观察多了,可我从来就没考虑过母亲到底累不累?
母亲供着我们兄妹六人读书。偶尔,也听到母亲与父亲的吵架声,但我明显感觉到,母亲不希望他们的争吵声影响到孩子们。所以,那个时候,我的家虽然贫穷,但还是比较和睦的。即便是后来家里发生了重大的变故,已经工作的我仍然感觉到家的温馨。只是,没有人知道母亲的艰辛……
我出生于上个世纪六十年代,我记事的时候正是文化大革命的扫尾阶段。后来,我查了一下历史记载,我的那段记忆,早已是七十年代的事情了。那个时候,“戴高帽”和满大街游行曾让我惊诧。我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只知道生产队里那几个“坏分子”受尽了了咱贫下中农的折磨。膝盖跪破了,鲜血直流;衣服撕烂了,碎片飘飞。孩子们撵着队伍看热闹,为此,我还曾被母亲用柳树条轻轻地抽打过。母亲说,肚子还饿着,你哪来的精气神去疯癫?还带着弟妹们一起去疯癫!那些被批斗的人将来翻身了,找你算账咋办?
啊,还有这事?一旁的姐姐惊讶地叫出了声!
这事呀,还真被母亲说中了呢!我记得当年被整的那两户人家的儿女,后来一个上了师范,一个上了卫校。在我居住的这个小城里,我和他们还不曾一次地碰过面,我还问过他们父母的近况。唉,人呀,真的没有前后眼。要不母亲怎会说,眼睛长在前面,屁股长在后面,看准了,坐稳了,才不会犯浑;否则,还不如将眼睛与屁股交换过来呢!就这一句话,我几乎琢磨了大半辈子!【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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