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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得再说点什么,明知道人微言轻,说也无益,但是不说不行,如骨鲠在喉。
每次去ZF,都会看到整整一群人聚集在ZF院内,先还以为是我们的ZF为他的子民办了某件好事,民众们是很懂得感恩的,便因此而聚集了起来,要感谢这个为了他们谋了福祉的ZF。这本是我所感欣慰的,并且是极其愿意看到或听到的。但我从他们充满了焦急和渴望的脸上,推翻了我的推测,从他们高挑着的一条条横幅中,我分明看到了血和泪。
民众的愤怒与ZF的不作为,竟至于起了冲突,这冲突随着民众愤怒的情绪的高涨,ZF不作为到不懂得如何作为,愈发的激烈了。竟至于ZF刚刚换上的透明的玻璃门,片刻之后便粉身碎骨了。我们的ZF的确够慈爱,对待这些大逆不道的子民,确有慈父的风度。除了通知人民警察带走他的人民之外,并没有诛连九族,更谈不上连坐了。
但是这样还不行,人民是没有崇高的道德情操、人生观、世界观的,带走了一个,会有第二个站出来,很有些前仆后继的意思。这便很使我们的ZF深感头疼,甚至浑身疼痛了。但是马列毛邓武装过的头脑,毕竟是有些智慧的,这点聪明,同他的愈弱的国民相比,很显得是大智慧了。
于是我便常常可以看到,这样一群,整整一群,风度翩翩、谈笑风生、举止文雅、油光可鉴的可爱的领导们,迂回到那座“装”严的大楼后面,每个人都显得若无其事,但又都会极快的向后瞥上一眼,确定是安全的了,便极快地推开那扇狭小的后门,然后身子一闪,便飘进了这座“装”严的建筑里面。我很惊讶于这样的一闪,正如同鲁迅先生笔下的杨二嫂,如细脚伶仃的圆规,亏伊跑得这样快。两者有着惊人的相似,亏他们如此肥硕的皮囊,竟能闪得这样轻便。闪进来了,便又恢复了领导者的身份,目视前方,稳稳的迈出八字步伐儿,同时也便响起了皮鞋跟撞击水泥地面时发出的,铿锵有力、有条不紊的悦响来。这声音在他们听起来,或许是很能愉悦身心的罢。
或许这走后门本就是领导们发明的罢,或可申请专利的,但是我却被迫不得不跟着走了后门,这却是我极不情愿的。但我终于从此堕落了,或已无药可医了。先前,对着那些焦急和渴望的脸孔时,我尚怀着怜悯之心,也还询问一些事情。尽管什么也没能帮到过他们,但是这简单的几句询问,在他们看来却仿佛遇到了救星一般。他们极详细地表述着每一个细节,他们希望我能通过这些细节帮到他们一点,哪怕是一丁点也好。但他们得到的只是一些毫无意义的安慰,和一个毫无价值的背影。
我悲愤着我的无能为力,我愤慨着我的爱莫能助。但是现在,我竟至于堕落了,每当走过那些焦急和渴望的脸孔时,每当走过那些写满血和泪的条幅时,我竟然不再去询问什么。我知道我在蜕变着,变到现在的无动于衷,变到现在的麻木不仁,变到现在的可怜、可悲、可笑。我竟也学会了极便捷地闪进那扇狭小的玻璃门内,我竟也学会了极快地向后一瞥,我竟也学会了如此高名的迂回战术。
做过信访工作的朋友劝我不要这样悲天悯人,并告诉我说,上访的群众里面很有一些刁民的。看着我面无表情的表情,他又强调了两个字:真的。我终于忍不住问他:如果世事清平,有谁愿意做刁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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