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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城往事之喝醉了的男人

K城往事之喝醉了的男人

作者: 独影者 | 来源:发表于2022-02-06 09:30 被阅读0次
    K城往事

    那个躺在大街上的男人踉跄地来到我跟前,向我询问是否见过米莉亚。

    我被面前这个酒气所笼罩的男人缠住,他削瘦干枯的脸上满是参差不齐的胡须,眼睛深深藏在眉骨下面,从凹陷的眼窝里发出一丝暗淡的神色。我无法回答从糜烂的酒气里发出来的问题,处在醉迷中的他,所问得问题不一定是在问我,他只是在问一个借酒浇愁已经迷失了的人,这显然是不可能会得到答案的。

    米莉亚!她叫米莉亚!那个男人重复了两遍。他拽住我的衣角,用近乎乞求的目光望着我,似乎我知道一切。

    我站在街上愣了一会儿,心里思索面前的男人说过的话。看着男人迷迷蒙蒙的眼神,我感到一丝可怜,因为自己根本不知道他在说什么,也无从满足他那眼神中盲目寻求的希望。

    米莉亚是谁?我试着让他清醒一点,问一个对他来说很重要的问题。他那暗淡的眼神中立即表现出十分强烈的反应,眼里挤出一丝光亮,他面容抽搐着,狭窄的眼角挤出几滴眼泪,结结巴巴地说,那是我的妻子!我的爱人!他似乎激动不已,眼睛已经不受控制的涌出眼泪,满脸肆意横流,全然不顾自己是一个三十多岁的男子汉的身份。

     

    一个被酒精释放的男人正向我求助,对于他的问题,我无能为力,看着他痛哭流涕的模样,我十分同情他的遭遇,可是,他所说的妻子,究竟是谁?我怎么会知道,一定是被酒精灌糊涂了,认错了人也说不定。

    我打定主意向他坦白,自己不曾认识过“米莉亚”这个人,但看到他眼神中可怜无助的样子,又不忍击碎他的一丝可怜的希望,只能沉默。

    等到他慢慢从哭泣中缓过来,似乎清醒了不少,通红的眼眶看着我,明白了刚才有些冒失,向我道歉后,转身步履蹒跚地消失在街角。

    随着那人的消失,我内心感到失落,有种前所未有的无力感袭来,我垂下头,心里默念着一个名字——米莉亚。

    米莉亚,一定是美丽的女子!我喃喃自语道,有个男人已经为她痛哭流涕,并喝得烂醉如泥。我埋头走在街上,打算去找朋友,因为自己答应周末过来一起出去玩,可脚步缓慢,脑海里是那个喝多了的男人痛哭流涕的样子,“米莉亚”这个名字也随即变得印象深刻,褪去了陌生的色彩,直到我坐上车,这些浮现在眼前的事,才消散离去,我望着车窗外,陷入无休止的臆想中。

    “米莉亚,我错了!”他哭着向远处呼唤,仿佛这样才能得到长久的安慰。

    在林子前,他颤颤巍巍的走着,前面的茂密的丛林里,似乎发出了什么声音,他听得到来自林间的声音,旋律那么熟悉,一下子勾起了关于米莉亚的记忆,令他忍不住失声痛哭了起来。

    以前的那片葱郁茂密的林子里,飘着许多陈旧的音符,那是过往留下来的语言,它们现在像怨灵,久久不愿离去,仿佛憎恨他如今的样子。

    他扶着一课树,盯着树上铭刻的字迹,上面扭扭歪歪写着几个模糊的字迹,陷入了过往的回忆之中。

    从一开始我就爬在阳台窗台前,就已经看到了那个女人,她穿着紫裙,站在那颗树下,那是一颗老树,一颗非常老的树,树皮都裂开了, 露出已经被岁月侵蚀的枝干, 女人站在旁边,微笑着,看起来很快乐,老树的绿荫为她遮住了炎炎的烈日,然而女人却只是看着远处向她走来的男人,一个穿着华丽的男人,正向女人招手,显然女人的微笑来自那个“富有”的男人。

    我是为了能看清树下那个女人,转身回过一次房间,目的是为了戴上放在床头柜上的眼镜,可是等我看清那女人的样子时,有些失望,女人容貌一般,并没有刚才第一眼看到的那样让我躁动,也许我不该回去拿眼镜。男人穿着华丽,可并没有看上去那么富有,因为此刻他们正在为出行费用争执。

      朋友的电话又打了过来,催促我赶紧过来。我记得今天是周末,是约好和朋友一起玩的日子,可自己没啥劲头,慢吞吞地收拾了一下,打算去取一下晾在阳台的衣服,可当我取下衣服,就看到树下的那个女人了,虽然看不清长得怎么样,但那背影婀娜多姿,看得容易让人有些上头,于是就爬在阳台上痴痴观望那个女人,把约朋友玩的事抛在脑后。

    他被别人拒绝还是第一次,他怎么也没想这个人竟然是自己最爱的人。不知道他做错了什么,听着电话那边最熟悉的声音一遍遍拒绝了他的请求,令他有些手足无措,不太愿意相信这是真的。她可是自己的妻子啊!怎么会拒绝自己呢?他不相信。

    花展会的票是他辛辛苦苦花费一周时间才搞到手的。他记得妻子曾经跟他说过,她非常希望去花展会,因此他才大费周章地去弄票,结果却遭到拒绝,这让他有些始料未及,要知道妻子从未拒绝过他的。他不会相信这是真的,以为对方是跟自己开玩笑的,可是接二连三的拒绝,他终于忍受不住了,大声质问对方,为什么?回应他的确是挂断电话的声音。

    他想要找妻子问清自己为何被拒绝,可是他怎么也找不到妻子,无论是在家里,还是他所能想到的所有地方,也报过警,都没有妻子任何的踪迹,他也从最初的慌乱,逐渐变得无计可施,只能到酒吧整日买醉,以此来让自己忘记痛苦的事实。

    朋友约我出来,无非就是看我独自一人待在家里不出来,想叫我出来一起玩,免得我待在家里变得发霉。虽然我不愿去,到还是架不住朋友的软磨硬泡,只好答应他们,不过心里有些为难,已经习惯了待在家里的生活的,突然出去,不免有些犯难。

    可我过去的生活并不是这样的,小时候爬树,掏鸟窝,偷果子,都是自己第一个出头,看到可爱的女生,也是第一个跑去搭讪表白,然后,后来我渐渐发现,这样没心没肺的玩,会被人嘲笑,碍于面子,我只能把自己锁在家里,拿起沉闷的书本,维护自己以为很重要的面子,其实那时候自己并不知道在别人眼里,我的行为是那样微不足道,他们根本不在乎,就算是别人,他们也依然嘲笑那些喜欢出风头的家伙,但也会崇拜仰慕这样的人,嘲笑也是那些人的一种表达方式,其实嘲笑对他们来说根本没有任何意义,而我信以为真,把自己锁了起来,做了在他们看来有些傻的行为,直到我朋友们的出现。

    他们真是一群性格开朗活泼的家伙!我买东西的时候遇到他们,当时排着很长的队,我站在他们身后,看一眼前面长长地队伍,内心很是焦躁,担心自己买不到,而他们却有说有笑,完全没有顾虑和担忧,等到他们时,只有只剩一个了,于是,他们把名额让给我了,我想道谢,可他们已经走了,等我买上,出来,看到他们在外面聊天,我走过去,跟他们道谢,当时他们对我这个陌生人很客气,见到我过来道谢,很热情,并邀请我这个陌生人参加他们的活动,我不好意思拒绝,只好答应,这样一来二去,便和他们混熟了。

    在米莉亚还没成为他妻子之前,他们的相识从一场简单饭局开始。那时,米莉亚还是朋友的妻子,而他是米莉亚丈夫的酒友,时常聚在一起喝酒,米莉亚也常常跟来,而他从第一眼看到米莉亚的时候,被她迷住了,尤其是那双眼睛,闪烁着宝石般光芒,还有那充满阳光的笑容。

    为了能得到米莉亚,他故意劝酒友喝了很多酒,导致酒友喝死在桌上,而他最后如愿以偿地娶到了米莉亚,可米莉亚并没有完全接纳他,嫁给他,只是她无处可去,而为了讨她欢心,他挖空心思,处处寻找打听花展会,只为博得妻子高兴,然而他不知道的是,妻子并非喜欢花展,而只是有意支开一直缠在身边的丈夫,因为她找到了更适合自己的归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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