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好了,过来吃吧。”
“嗯”
江晖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纹丝不动地坐在沙发上,眉头紧缩,想着今天的投标项目,眼睛仿佛钉在报纸上。
“再不吃就凉了。”
“嗯”
江晖漫不经心地放下手里的报纸,依然看不出脸上的表情,甚至连眼角的余光,不都曾扫到妻子的脸上。
他坐在餐桌前,咬了满满一口油条,端起碗,喝了一点儿豆浆,脑子里想的还是投标的事儿。
妻子坐在他的对面,抬眼看了他几次,都没有与他的目光相遇;看到的只有他紧锁的眉头。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新买的真丝睡衣,不由地抚摸起来,眼角竟然有点湿润。
妻子还在沉思中,江晖已经吃完了早饭,一边擦嘴一边收拾公文包,“媳妇,我今天晚上可能会回来晚点,就别等我吃饭了。”
还没等她搭话,江晖已经出门了,她只听到“哐”的一声门响。
直到这声门响传进她的耳朵里,她的眼泪终于压抑不住了,断了线的珠子一般滑落了下来。
看着墙上略微发黄的结婚照,她一动不动,一时出了神,仿佛回到了十五年前,他们刚结婚的时候。
那时候,他们在同一个工厂上班,她是厂花,多少年轻气盛的小伙子,为了她争风吃醋,甚至大动干戈。
她最后选择和江晖牵手,看中的就是他的踏实上进和体贴细心。
那个年代结婚仪式很简单,两家人在一起吃了顿饭就算结婚了。
当年,仪式虽说简单的很,但心里的温暖,至今还记忆犹新。她嘴角上扬,脸上不经意间露出了幸福的微笑,仿佛回到了年轻的时候。
楼下一声刺耳的汽车鸣笛声,打断了她的思路,她怔了一下,回过神来,才发现双眼已经湿润了。
她收拾好厨房,手里响了起来。
“静,我在你们楼下。”
她赶紧来到镜子前,麻利地把自己拾掇整齐,下了楼。
楼下的这个男人,名叫刘杨,他们当初共同的工友。年初的聚会上,他们又见面了,江晖因为单位有事,没能参加。
刘杨是她当年最为热烈的追求者之一,而且已经和老婆离婚了。
时隔十几年,生活的琐碎把大家都磨得参差不齐,再次相见,心里五味杂陈。
聚会时,刘杨问起她的生活可好,两人淡淡地交谈着,直到聚会散场。
刘杨要走了她的联系方式。
从那天开始,她的微信就开始忙碌起来。
江晖当年给她的幸福场景,仿佛再次重现,只是,这次布景的人不同罢了。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三个月。
她与江晖之间的交流越来越少,他们在同一屋檐下,熟悉的不能再熟悉,却已经无话可说了。
她的眼泪似乎也流干了。
一天夜里,她突然发起高烧,江晖抱起几近昏迷的她,火急火燎地把她送进了医院。
迷糊之中,她听到江晖跟医生陈述自己的过敏史和用药史。
在医院里,她住了三天,高烧退去,她渐渐痊愈。
在医院里的三天,江晖悉心照顾她,仿佛回到了他们新婚的时候。
“这些年,我忙着工作,都没有好好看过你,我以为把钱都交给你就够了。”
“你突然病倒的时候,我一下子害怕了,我怕你丢下我不管了。”
说到这里,江晖像个孩子一样哭了起来,完全不顾病房里其他人异样的眼神。
她也仿佛被人撤去了最后的支架,一下子扑在江晖的怀里,大哭起来。
她出院了。
与刘杨的联系也彻底断开了。
因为她知道自己爱的是江晖,夫妻才是一辈子的情人。
丈夫是左手,妻子是右手。左手摸右手总是没感觉,我们的婚姻被拆解在琐碎和平淡中。
当有一天,左手流血了,右手一定去帮着止血。
当有一天,左手提东西累了,右手一定会去帮你负担。
所以,不要去嫌弃你的右手,更不要嫌弃你的左手。因为左手拍右手,才能鼓出精彩的人生。
当婚姻出现危机的时候,我们需要做的不是拖延,不是期待对方做出改变,而是平心静气地沟通,共同努力,化解危机。毕竟,改良一桩婚姻远胜于重组一桩婚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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