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梦狐。原创非首发,文责自负。
这几天气温上升很快,太阳底下热得出汗,脸蛋晒得像红苹果似的。树荫下却冷得起鸡皮疙瘩,不由把刚脱的棉袄又穿上,这样的天气很符合春天的脾性。
春天是一个生长的季节,也是一个放飞自我的季节。花儿开叶儿绿,草儿长燕儿飞,冬眠的小动物们一一苏醒过来,在野外游荡觅食。人们也从懒洋洋的冬季走过,向往着春意盎然的户外,开始有了野外踏春的心思,蠢蠢欲动着。
阳光正好,温度合适,我偕妻子到附近的南郊随便走走,也无所目的,纯粹想近距离感受一下春天的欣荣而已。在南郊的耶溪河下游停车,手挽手走入那一片尚未犁垦的水稻田,在一条条绿油油的田塍上漫步。
稻田里残存的禾蔸上抽出了新鲜的禾蕙,虽然稀疏,整片望过去却是嫩绿如毯,脑子里忽然有了种想放牛的冲动。一种叫不出名字的野猪草匍匐在泥土上,开着黄色的花蕊迎风招展。挎个小竹篮,手里握着根短小的铁钩,刺入野猪草根部的泥土,然后手一拉,一朵完整的野猪草就被我扯上来了,如果动作麻利不偷懒的话,片刻工夫就打满一篮子了……望着这片野猪草,脑海里满满都是童年的回忆。
春天的田塍,是艾草和棉芽的温床,几步一丛,或翠绿欲滴,或淡如白绒,绿的是艾草,白的是棉芽,二者都是做艾草果、棉芽饼的原料,是大自然馈赠给人类的特殊美味食材。在母亲的捣鼓下,可立马变成一屉屉蒸腾着浓郁草香、可甜可咸的团子。田塍上的艾草和棉芽均留有采撷过的痕迹,但丝毫不影响它们的生长,依旧从掐断过的茎上冒出了新芽。
田野的阡陌之间,有一条灌溉作物用途的水渠,由于现在处于农闲期,水渠暂时派不上用场,所以无人去整饬打理,里面长满了野花杂草,像是横亘在土地上的一条狭长的伤疤。看似淤塞了渠道,却也能听见潺潺水流声,只是不见流水的踪迹罢了。人在陌上行走,目光在四周游弋,蓦然瞥见几株菖蒲草,如鹤立鸡群般生长在水渠中,柔软光滑又修长的叶子在春风里摆动,仿佛在向我俩频频招手。我欣喜地快步走近,随手轻轻掰下一条菖蒲叶子来,放到鼻子下用力一嗅,镶着红边的绿叶散发出浓烈的香气,直冲脑门,让我顿时神清气爽而又陶醉其中。模仿小时候的模样,把叶子放到唇边,对准空心那头轻轻吹响,悠扬的声音随即传遍了春天的田野。
在阳光底下呆久了,不知不觉身上燥热了起来,血液像要沸腾,皮肤似要膨胀,竟让人有种烦躁虚肿的感觉,脱掉羽绒外套也无济于事。于是走出田野,回到停车的马路上,站在树荫下歇一会儿,这种感觉才逐渐平复消失。停车的马路是刚刚修建好的柏油路,两边的山坡还裸露着鲜红色的泥土,路肩上还堆放着剩余的石条或吸水砖,路面也没来得及画交通线,来往车辆行人稀少。我让妻子坐在路边,我则准备加大油门飙车,在妻子略显担忧的目光中,我骑摩托车轰隆隆呼啸而去,八十码的速度驶出了风驰电掣的感觉。来回飙了几趟,多年的精神与生活的压力在速度与激情之下,均被我抛诸脑后,心中畅快淋漓。
车飙完了,时间也已接近中午,得回家做饭吃。我让妻子把那根菖蒲草叶子捎带上,因为从小我就喜欢闻菖蒲这个别致的气味。回家插入花瓶,倒入些许清水,放置在电视柜上,一连好几天,满屋子弥漫逸散着菖蒲草的馨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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